所以，那晚并不是错觉。

空气中弥散着檀香味与属于沐浴露的香气。

不知道是霍衍身上散发出来的, 还是两人的味道在空气中相拥着。

尤穗的心跳很快, 马上要跳出胸膛，她放在床上的手紧紧握拳，抑制住身体下意识的颤抖。

她的睫毛轻颤了颤, 在霍衍的脸颊上划过，感受到撑在她身上的身体猛地一颤，肌肉越发紧绷。

她想要说话, 但是霍衍依旧贴着她的唇角, 只要她开口就像是主动亲吻一般。

霍衍柔顺的黑发垂在耳边, 轻飘飘的但是又有些痒, 尤穗却不敢动。

不知道过了多久，霍衍再一次撑起身体，却没有站起来, 而是保持着将她压在身下的动作。

他的身体与她有一段安全的距离, 不会压到她却带着少见的强势。

“后悔了吗？”

霍衍哑着嗓子又问了一次，全然不提刚才的事情。

尤穗慢慢抬眼, 对上霍衍的双眸。

狭长的桃花眼中翻滚着巨浪, 仿佛有什么在反复撕扯着，其中的情绪复杂到她看不懂。

房间中只剩下雨水拍打窗户的声音, 像是急促的心跳声。

“后悔了。”

尤穗垂下目光, 不去和他对视。

漆眸中的光骤然灭下来，漆眸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撕扯的情绪中偏执的疯狂即将要战胜克制。

周身散发着令人战栗的气息。

尤穗突然转过来望向他，水盈盈的眸子中带着一丝委屈。

“后悔让你进来了, 就知道欺负我。”

她的声音比软糖还要甜软，尾音带着轻轻的颤抖，像是撒娇的小猫咪一样。

霍衍怔住，已经落到下风的克制翻身而起，将偏执疯狂彻底压了下去。

他的眉眼骤然柔和下来，像是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