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
兴许是她信的太迟了,正月廿九,万黼去了。
临走时,他面色前所未有的红润,拉着那拉贵人的手道:“额娘,我不疼了,您别难过。”
那拉贵人心如刀绞,她另一只手已经被指甲掐的出血,脸上却还带着笑容:“额娘不难过,你去吧,额娘给你念往生经,他日你投胎,去一户富裕人家过好日子去。”
“额娘,我会的,您在宫里也要好好的,”他的眼神落在那拉贵人的肚子上,脸上露出遗憾,“其实我好想见下弟弟。”
周围的奶嬷嬷等人已经哭成了一片。
万黼阿哥体弱多病,可性格却是极好的,无论对谁都很和气。
偏偏老天爷无情。
戌时。
万黼已经闭了气,浑身都冷了。
那拉贵人抱着他,眼睛睁大,没有人看到眼泪从她眼睛里流出来,却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悲痛。
因为阿哥年幼,又是正月,丧事简办。
咸福宫也不过服了七日孝,就除服了。
二月初十。
那拉贵人早产,诞下一个阿哥。
据说那阿哥生下来的时候不过四斤重。
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小阿哥也是活不长的。
端嫔为此没少皱眉。
她对僖嫔哭诉道:“本宫也真是晦气,原曾想好好照拂她,将来也不至于膝下空虚,有个依靠,如今她生了这么个孩子,回头出什么事,本宫又得落下埋怨。”
僖嫔心里有幸灾乐祸,先前端嫔不还拿那拉贵人在她面前炫耀吗,如今可好了。
但她把心思隐藏的极好,道:“端嫔姐姐,您别多想,您的苦心万岁爷总能瞧见的,再说,万岁爷如今常去咸福宫,于您来说,不也是好事?”
僖嫔本意不过是调侃几句,却误打误撞让端嫔醍醐灌顶,醒悟了。
是啊,那拉贵人指望不上,她现在难道还不能指望自己?
再说了,旁人生的终究不如自己生的亲近。
于是。
隔日,小阿哥夜啼的时候,那拉贵人在哄着的时候,端嫔就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