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烟悄悄拉起胤福的袖子瞧了下他左手手臂的伤,瞧见上面狰狞的一条伤疤时,她忍不住心酸。
她就知道,这孩子瞒着他们。
以胤福的脾气,若是小伤绝不会说,除非是这种一时半会好不了,又瞒不过去的,他才会含糊其辞地提一句,怕等见了面,对她不好交代。
这个傻孩子!
阮烟心里骂了一句。
“胤福怎么样了?”瞧见阮烟回来,安妃对阮烟问了一句。
阮烟坐下,摇着扇子,“睡着了,手臂上的伤我看着都吓人,好在是已经结疤了。”
安妃给阮烟倒了杯茶,“男儿家,总不可能养在蜜罐里,出去摔摔打打,受点儿伤都是常有的事。”
阮烟拿起茶杯,看着那淡绿色的茶水,“我如何不知,只是当人额娘的,自然都希望自己的儿女平平安安才好,都说养儿方知父母恩,现下我才明白爹娘的不易。”
安妃也深有感触。
胤福这一觉睡到黄昏时才起来。
他刚苏醒时还没反应过来,只觉得身下的床褥软得很,吹拂的风更是十分凉爽。
他心下诧异,兵营里成日热得慌,便是有风也是热风。
几时有这么凉爽的风?
正想得出神时,听到外面传来哈宜瑚跟和卓嬉闹的声音。
胤福猛地一个机灵,想起自己已经回宫了。
他支起上身,受了伤的手臂一用力就有些吃痛。
多宝在外间听见动静,忙走进来,把他扶起来,“爷,您醒了怎么不叫奴才进去伺候?”
“现在是几时了?”胤福穿着靴子,对多宝问道。
多宝道:“酉时三刻了。”
酉时三刻。
快不得外头天这么黑,胤福穿戴上好衣服,出去,和卓迎面走了过来,喊了声哥,眉眼笑盈盈。
胤福脸上也露出笑容,“和卓,额娘可在宫里?”
“在的,额娘在前面呢。”和卓道:“皇阿玛刚才让人来传口谕,说今晚要来钟粹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