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似曾相识的画。
是壳中少女。
只是也有一点不同,她以前见过的版本是闭着眼睛的少女仰头朝向太阳的方向,今天这一副却是,张开眼睛的少女,浅棕色的眼眸里倒映出太阳的光辉。
依旧是美丽到让人觉得震撼的画作。
范初阳难掩欣喜,她觉得自己不仅看到了美丽的画面,也看到了,闪烁生光着的,独属于蓟云暖的天赋。
而拥有这份天赋的人属于她,她怎么能不欣喜呢。
路上,蓟云暖向她说起在欧洲的游学,他是第一次出国,看见了很多新奇的事物,也是灵感的一次爆发,说起游学经历的时候他尚且能自如流畅的描述,但有关于灵感,那个幻想的世界,说起来确实有些磕绊的。
尽管如此,范初阳还是能感觉到,他在努力向她阐述着他天马行空般的一切幻想色彩。
她的心像是受到了火苗的灼烧,发烫发热。
每次分离又重逢,她总能尝到这样迸发的感情,令人着迷。
车停在她家的门口,家里的灯亮着,车里的灯昏暗着,蓟云暖的脸就隐没在半片阴影中,他打开车门,去后备箱中提了她的行李箱下来。
才刚见面没多久,又要分开,他感到不舍。
这个新年,他尊重母亲的意愿没有接她回来过年,她是宁愿留在疗养院中过年的。
也就是说,这个新年,他要独自度过了。
范初阳的家门外悬挂上了灯笼,满是新年气氛的生肖,还有一些红色的装饰,以及崭新的对联与福字,很有新年的气氛。
蓟云暖想起来,他还没有买对联,福字也没有。
他默默记下来,总归是要布置一点的,不论多少。
新年期间,她是会过来的。
就算他无所谓毫无过年气氛的家里,但新年期间,初阳应该是会过来的。
他还是得装饰下家里。
凌晨的晨光终于有一丝突破黑夜的封锁,熹微地出现在天际。
范初阳拉起行李箱的推杆,道:“那我回家里,你也回去,趁着天还没怎么亮,再补会觉。”
他点点头,说:“嗯。”
范初阳微微踮起脚尖,揉了揉他卷曲蓬松的头发,又摸了摸他的侧脸,看他侧头贴近她的手,她的心蓦地软下来,吻了下他的唇,道:“早安,好好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