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时她小心翼翼,所有的套话和陷阱都没有要跳进去的意思,而现在听电话那头的动静,她好像很放松,正在兴致勃勃跟助理讨论哪块蛋糕最好吃,口感最好。
靳洵沉默几秒,“我打扰到你了?”
“没有。”顾时眠轻轻笑了一声,“有什么事情直接说吧。”
靳洵却没有立即说明这通电话来意,反问他,“有应酬?”
“不是。”顾时眠觉得好笑,“你不用试探,有什么想问的可以直接问。”
靳洵搁在桌上的手指敲了敲,坐直了身体看向搁在他办公桌上的合照,靳瑶在照片里笑颜如花。他问,“跟靳南烟在一起?”
顾时眠说,“是。”
靳洵慢慢收紧手指,“是我想的那样吗?”
顾时眠弯了下唇角,“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好像联系过她吧?见过面,没有什么想法吗?”
这回靳洵在电话那头沉默的时间更长,好像在花时间消化顾时眠话里的信息,良久,他才重新开口,嗓音沙哑,“……我只是,不太敢相信。”
顾时眠用余光瞥了眼正在用叉子戳蛋糕上小草莓的靳南烟,淡淡道,“那几年,我特别希望有这样的奇迹发生。”
靳洵说,“那你现在得偿所愿了。”
顾时眠低笑了一声,“你也是。”
仿佛加过密一般的谈话很快结束,顾时眠打了个招呼去偏僻一点的地方继续通话,靳洵首先跟他沟通了下自己手里拿到的信息,又问他这段时间在国外的收获如何。
顾时眠说,“事情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就差一个可以里应外合的机会,还有,她帮谢言修掩饰的另外一件事情我也查的差不多了,你可以找个合适的机会帮忙大白于天下。”
靳洵冷笑一声,“不会是你上回给我发的微信吧?”
谢言修父母双亡不假,但他那个弟弟却不是意外身亡,他家中原本签下巨额债款,弟弟不学无术,根本没有偿还能力,还趴在谢言修的身上吸血,为了还债,他进入娱乐圈打工赚钱,却没想到会遇到靳瑶,更没想到他的第一部 电影就会把他推到了一个新人想都不敢想的位置。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大概是一个转机,或是幸福生活的曙光,而谢言修不一样,他不仅要应付那些催债的人,还要拦住自己贪得无厌的弟弟。
有的时候一无所有才不会被伤害,得到的同时也意味着从那一刻起多出了软肋,弟弟能威胁他的东西太多了,他的家庭,身世,那些债款,还有原本阴郁的他本身。
这样的威胁越来越多,弟弟所求无度,好像把他当做一个可以来满足欲望的机器。怒火堆积的太久,等到最后爆发的时候,一定不可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