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我在跟你讲道理。”
“嗯,讲道理好。”
“你就一点不觉得麻烦人家吗?”
老夏有些用力过度的“啧”了一声,点点头,“好像是有点儿。”老夏今天才56,但他退休了,因病退休,积劳成疾。其实他还是个帅老头,连下巴上的小胡子都挺有型,拉垮的是他头发已经白了一半。
老夏话说的好听,却没下文了。
夏棠梨视线从父亲脸上落下,“就觉得挺麻烦人家的。既然我现在都已经好了,没有害怕了,我就想能不能换个工作干,你们不是担心我给商周哥哥找麻烦吗,我出去祸害别人去,”
老夏一直吃的很认真,突然呀了一声,“七点了七点了,吃饱没,吃饱了碗筷就放桌上一会儿爸来捡啊。”老夏慌慌地喝了口汤,伸手在她背上草草地拍了下,就跑了。
“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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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此路不通,夏棠梨另寻他法,好歹只要不是成天跟在池商周背后就行。最近整天去综合办公室拿资料,送资料,或许可以申请调职。
来的时候也是他们一言堂,根本没有问过她的意愿,大概连爸妈都直接就拿她任池商周处置了。还要她请同事喝下午茶,她哪有什么同事。
请池商周喝下午茶?
下班更不用讲什么理,别人带头走,她才能走。每天池商周按时间让她下班,妨碍他抽烟,他还要催。
所以她找机会站在综合办公室里,第一次以要来这里工作的视角观察。
好歹她是当事人好不好,就没有一点主宰自己的权利与义务?
……
原先也没觉得他们有这么忙的啊。
开放办公区,每个人的桌子上都堆着厚厚的资料,人员密集,毫无隐私,死气沉沉,这种社畜生活她倒也经历过,也不是不能干。
杨元清原来是综合办公室的主管,在池商周面前恭恭敬敬、谦逊讲理的人,手底下那中年女人怎么跟谁说话都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
如果她来,会不会因为她是从池商周身边下放的,给点面子待她好点儿。
当夏棠梨抱着也许可以试试跟池商周谈条件的当天中午,就在茶水间的阳台后偷听了一段实习生受不来职场气的单口相声。
“反正错的就都是你干的,有功劳咋也轮不到。每天累的跟狗一样,尤其最近,上头来了新领导,除了脸帅啥好处也没有。哎,说起那太子爷是真的超帅,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极品的男人,可惜人品不咋地,跟周扒皮一样,他一来全员加班。其实加班也还好,关键是受不了办公室主任,一个老修女,骨子里就喜欢折腾人,鸡蛋里挑骨头,挑不出骨头也能把你搅的稀烂……”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