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小竹见她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也不再多说。临走前经过阳台,看到花盆里结了花苞的百合,她叹息一声,看向餐桌上的黄玫瑰,温声道,“花店百合卖完了,只有黄玫瑰了。”
戚百合坐在椅子上,似乎魂魄都丢了一块儿,听到她提起黄玫瑰,脑袋中的某根弦突然被扯了一下。
“你知道黄玫瑰的花语是什么吗?”
辛小竹有些讶异,但还是回答了,“花店老板说是道歉。”
当时她觉得倒也应景,没多想就买下了。
辛小竹说完要走,手刚放在门把手上,又被戚百合叫住了。
“小竹。”戚百合面无表情,语气倦怠至极,“方便把你妈妈的手机号给我吗?”
辛小竹默了几秒,报出了一串数字。
“谢谢。”戚百合艰涩地提起唇角,“不要告诉她,可以吗?”
辛小竹看她一眼,点了点头。
关门声落下,主卧的门下一秒就打开了。阮侯泽站在门框下,还穿着睡衣,手里拿着手机,神情怔忪,看向戚百合的目光略带几分不忍。
“号码记下了吗?”戚百合起身,面色凝重地走向他,“待会儿我跟丁韪良见面的时候,你就发消息给辛芳。”
阮侯泽见她要回房,下意识叫住了她。
“如果饶俊真的跟他们有关系。”阮侯泽静了几秒,嗓音低哑,“你打算怎么办?”
戚百合推门的手顿了顿,她回头,目光如寒潭般平静,“那束黄玫瑰是饶俊送的。”
阮侯泽动作凝滞一瞬,“你是说上次回去看你妈的时候,墓前放得那束黄玫瑰?”
戚百合点点头,眉尾微扬,语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或许我妈的死不是意外。”
“你是不是想多了?”阮侯泽皱了皱眉,“就算证明饶俊真的和你爸有联系,他们也不至于会害死她吧?”
“为什么不会?”戚百合倔强地看着他,“丁韪良是什么人,你不是比我更清楚吗?”
阮侯泽默了默,走过来扶住了她的肩膀,眼神里都是担忧,“百合”
“两年前,我妈跟饶俊刚结婚那会儿——”戚百合满心的疑惑,根本听不进去他的劝慰,反问道,“她有没有跟你提起过丁韪良?”
阮侯泽见她如此执拗,叹息一声,松开手,缓缓说道,“有过一次,她说跟饶俊在街上碰见丁韪良了。”
戚百合垂下眼,良久,转身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