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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江回了消息:在家。

简宁又擦了擦手,打字:你现在有空没?

陶江回得很快:没。

……简宁看着一个字和一个句号, 合着他还在生气, 她都消气了, 他怎么还端着。

简宁又问:那你在忙什么?

刚问完,烤箱的提示音响了,她刚刚烤了一炉千层酥试水。

简宁忙过去打开烤箱门, 刚开了一条缝,里面便散发出一股焦香味,和一缕白烟。

她咳了两声,挥走烟雾, 捏起一块小酥饼凑到鼻子前闻了闻,又伸出舌头舔了舔,没什么味道,最后才张口尝。

咬下去的瞬间,味蕾激活,简宁的眉毛和鼻子皱在一起,又甜又苦,简直难以下咽,她呕出残渣,接了杯水,仰头一饮而尽,又顺了顺脖子,才把那股奇异的味道压下。

而陶江那边不知在干什么,简宁这边倒腾了好久,他才回复道:写作业。

冠冕堂皇的理由,让简宁拒绝不得,也怀疑不得。

她看着摆了一地的锅碗瓢盆,四处飞溅的奶油,因为水加的有些多,摊在盆底的稀面坨,还有没来得及打进去就磕碎的鸡蛋,简宁没由来地有些泄气,心软塌塌地,散得不成形。

算了。

简宁垂着头,缓缓地打出几个字:那你写吧。

高一的时候,语文老师教了一首诗,《氓》,诗中写,“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那时他们还是一帮稚嫩青涩的学生,对何为爱懵懵懂懂。那是他们学的第一首直白的爱情诗,还不是歌颂爱情的诗。

语文课结束后,班上的同学无一不唾弃诗中男子,尤其是女生们,更义愤填膺,连班里男生也带着看不顺眼,不过百字一首诗,挑起了男女生很长一段时间的对立。

简宁和陶江说起这事的时候,陶江先是笑着看她愤愤不平地痛骂,等她发泄完,他真诚地说,他会从一而终,即便隔着刀山火海,他也在所不辞。

可是,一首诗能流传千古,还载入教材,并非没有道理。好的时候,他们的嘴像抹了蜜一样甜,可狠起心来,多说一个字都吝啬。

他们都是讨厌鬼。

简宁悻悻地挪去水池边,打开水龙头,将手上残留的面粉洗干净,又拿了块抹布,一顿一顿地擦着瓷白台面。

她不知道该怎样形容现在的心情,有些伤心,也有些不服气,她给他递了台阶,他却不接,这么一来,她反而像被拿捏住了。

简宁越想越气,她把抹布扔到一边,捞起手机,打算和陶江激昂对线,以示对他的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