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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台下的同学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讲台,刷题的停下笔,说话的闭上嘴,个个焦虑得不行,他们害怕变数,渴望老师能带来一丝希望。

半晌,姜老师低下头,长发顺势而落,避开同学们的殷切目光,她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

她尽量笑着,安抚他们:“你们应该也听说了,教育部马上会出台一项新政策,五大学科竞赛的国家奖项即将取消高考加分,据可靠消息”

望着台下几十双期待的眼睛,那样澄澈的期冀,姜老师于心不忍,她强撑着笑容,缓缓点头:“是真的。”

多日的猜想得到验证,同学们坐立难安,情绪越来越来躁动,教室又恢复了刚才的喧哗。

“不加分?那我们只剩两条路,自招或进集训保送。”

“自招这事,我听前两届说,局限性很大。”

“而且就算拿了国家一等奖,还得进集训才能保送。”

“还有,众所周知,集训的名额那么少,能轮得上我们吗”

“别说了,生不逢时啊……”

这条爆炸性消息,火烧燎原,传遍整座学校,竞赛班变得人心惶惶。

和其他同学不同,简宁谈不上愤懑,她托着脑袋,有些动摇,自己对竞赛本来就没什么把握,如今加分政策全部取消,更让她没底。

她又看了看旁边气定神闲的陶江,他的指间转着一支笔,目视前方,不知在想什么。

整间教室,只有他最坦然,任别人怨天怨地,他自岿然不动。

简宁以前问过陶江的目标,他说他争取保送,再不济拿个国家奖,还有加分。

可是现在,他的后路被无情砍断,也就是说,如果陶江还想保送,只能进不能退。

有去路,无退路,有退路,是绝路。

姜老师站在讲台上没出声,看台下的学生们发牢骚,她没制止,渐渐地,聊够了,教室里安静下来。

“其实前几年有一项决策更果决,你们也应该听说过。”

“那一年,国家奖由保送变成梯度加分,省级奖由加分变成不加分,和那次相比,这次就是小巫见大巫。”

姜老师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新政策对他们的伤害。

“和你们一样,那届学生都乱了阵脚,所有计划全部作废,坚定走竞赛这条路的同学几乎都犹豫了,说到底,他们来参加竞赛的理由也和你们一样,奔着保送和加分。”

“那场动荡之后,去留成了他们的难题,但最后还是有不少同学退出了竞赛班。”

说到这,姜老师叹了口气。

“没关系,我理解他们,也理解你们,毕竟是不可控的因素,难免遗憾。高一升高二的时候,因为同学去学文,我们物竞一班走了很多同学,这次的政策一出,肯定也会有不少同学离开。”

姜老师语重心长地说:“竞赛是一个筛选的过程,虽然这样讲有些残酷,但我想告诉你们,时代是不停向前翻涌的浪潮,大浪淘沙,潮水退去,最后留在沙滩上的,是一开始就牢牢深扎的金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