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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时 梁韫 1717 字 5天前

但是现在,时温已经想不起来离这种日子过了有多远。

自打来江南后,她再也没跑过一次。

所以那天在看到报名表上有5000千米竞赛时,时温不可抑制地心动了一下。

她想再体验一次与风作伴的自在,享受一次原谅所有的解脱。

在贺承隽的注目中。

时温刚开始的五圈都是缓步在按自己的节奏慢跑,无论是看到前面有十几个人,还是听到来自跑道边看台上莫名其妙的惊呼声、口哨声。

她都没被分走丝毫注意力。

只知道她已经在自我频奏中,经过无数个放弃跑步改为走步的人身边。

直到第八圈开始,时温的呼吸声逐渐沉重,却骤然提起速度,陆陆续续超过前面的十几个人。

一跃变成她心中的正数第四。

始终没有慢下脚步,想再努力超过两个。

可不知为何。

脚步越来越重,像被好几只无形有力的手臂抓住般,迈不动腿,步伐愈变愈小。

汗水顺着额头流进眼睛,脑袋也开始被昏沉掌控。

让时温不得不张开嘴巴与鼻子一同用力呼吸,以汲取足够维持她所需要的氧气。

喉咙却因冷风灌入变得干哑磨痛。

那一刻她像是再听不到耳边的声音,看不见眼前的道路,徒留脑海中疯狂闪过关于江北的所有回忆。

好的,坏的,淡然处之的,声嘶力竭的。

时温霎时就想将那些事情全部忘掉,她觉得那些都不重要了。

她想活着,她不想再折磨自己了。

呼啸而过的风更烈了,厮磨到脸皮生疼。

意识昏沉间,脚步欲慢时,时温攫取到一道来自左后方粗沉而有力的声音。

那个声音格外坚定地对她说:

“时温,别停下,别当个懦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