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眷时 梁韫 1884 字 4天前

电梯稳落开门,里面人出外面人进,一路上行升升停停,经过漫长的几分钟才终于上到17楼,时温踩着凌乱的小碎步不分方向的挨个寻找1715病房。

站在病房外摸上冰冷门把手的那一刻,时温仍没有想好她该以什么样的情绪面对贺承隽。

感激心疼?还是内疚抱歉?

好像无论什么情绪,都不是贺承隽想要的。

他大概最想要的就是她永远不知道这事儿,继续过那种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日子。

可唯独这个,她不能如他所愿。

踌躇半晌,时温才鼓起勇气想摁下病房门把手进去,过道不远处却陡然响起一道略带惊诧的声音,“时姐,你——”

时温刚摁下门把手的手掌泄力,把手失去控制弹回,偏头朝声源处望去。

是手里拎着暖瓶,满脸惊讶的黑子。

大抵是刚打完热水回来。

医院不分昼夜,无论四季,都是最受欢迎的地方,17层每个病房里都有人。少则一两个,多则十几个。

护士站穿粉色制服的护士个个忙的脚不着地,上一秒才给人输完液出来,下一秒已经被前台的电话催促。

手上资料翻页哗啦啦响,键盘敲击声不绝于耳。

时温是流动人潮中为数不多的静止体,感受着身边的往来,红唇蠕动半天,想问他贺承隽怎么样又不敢听答案,黑子却自发地接上了话。

他说,“时姐,聊聊?”

阳光不安于外,透过安全通道内的矮窗洒进,阶梯上光亮与暗影交手又错过,没人说得清那算不算遗憾。

一节阳光多一节阳光少,浑身乌黑的少年身上却不多不少,对半开。

暖瓶搁在脚边,黑子曲叉开腿坐在台阶上,双臂撑在膝盖上身体微躬,从口袋里掏根烟想点,却想起这是在医院里。

手顿了瞬复又拿下塞回烟盒里,抬眼细看靠墙壁端站、垂眼俯视他的时温良久,才哑里参杂了心疼的开口。

故事却不是从ktv开始,而是追溯到他们的孩童时期。

这次,又是一个不一样的贺承隽。

黑子会认识贺承隽,不是因为他们从小都在乞讨巷里长大,而是因为一场血腥暴力组合而成的‘游戏’。

那时候大家都还小,没有形成自己的独立思维,三观跟着流言走,早已被乞讨巷里脏污糜烂的生活方式渲染。

明明他们自己也没干净到哪儿去,却偏偏看不起比自己出身更脏更低微的人,最擅长捧高踩低、拿别人的痛处当玩乐。

而且喜好拉帮结派自称为王,喜闻乐见所有人都对自己卑谄足恭、低声下气,如果遇到‘不听话’的硬骨头,就仗势欺人将其收拾到‘听话’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