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宽慰保证到说,赶明儿他肯定起个大早来给她送豆汁儿。
却还是不见时温心情转好。
三人时不时搭上几句言浅面浮的话,更多的时候都是顾月明在找话题与陆夜白聊天,时温独自盯着火锅烟囱沉默。
毫无预兆的,在刚加了水的铜火锅冒泡沸腾的那一秒,雾气散了时温一脸,隐匿了她面容的同时也给她的声音染上一丝飘渺。
似烟似雾似空灵,不细听根本听不清说了什么。
可陆夜白却知道时温说的是什么。
她说,“他也带我去吃过铜火锅。”
饭桌上的气氛来不及变得诡异,就先被一通突如其来的电话打断,来电人是时温的父亲陈岳。
扫了来电显示几眼,又等了很长时间,直到手机铃声马上到末尾要自动挂断,时温才摁下接听键随意举在耳边不远处。
果然不出意料,就是她想的那几句指责话:
“时温,你怎么一点教养都没有?从国外回来不知道先回家里报个平安?”
“亏你玉兮阿姨还天天担心你在国外是不是受了苦遭了罪,知道你回了国但不回家还一直问我是不是她哪儿没做好惹你生气了才不想回家,你就是这么狼心狗肺对待真心对你好的人的?”
“我不管你到底是因为什么原因,今晚必须给我回家来,听见没?”
“要是今晚不回来,你这辈子都别回来了。”
一股脑儿说完自己想说的,还不等时温有什么回应,那边先怒气冲冲的挂断电话。
时温轻扯了扯唇,满脸麻木的将手机搁回桌上,继续盯着火锅发呆。
方才还浮在面儿上的烧肉丸子都已经浸在汤汁里油光鲜亮的,豆腐土豆吸满汁水膨胀发大。
明明香气浓郁,时温却更想吐了。
“不会又是您那卖毒苹果的后妈吧?”陆夜白伸手往时温碗里放了片已经变了色的嫩羊肉,像是没听到通话内容般问她。
其实火锅店里吵归吵,大多还是各桌窸窸窣窣碰到一块聚起来的吵闹。
电话那头男人带着怒意的声音太洪亮太有气势,陆夜白想不听都不行。
时温心不在焉地拿起筷子戳了戳那片羊肉,入口即化的鲜嫩肉质被她戳的上面全是大小不一的孔洞。
最后到底还是没放进嘴里,时温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陆夜白瞧她又摆出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也没了胃口,将筷子横搁在碗边儿,思忖了下搞怪开口,“欸,祖宗,小爷我呢,倒是有个主意能帮您。”
“就是不知您是否愿意赏耳一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