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怀里姑娘的小声抽泣,感受到胸膛t恤染上的湿意。
贺承隽的眼神不自觉温柔下来,连嗓音都分外轻柔,生怕吓着她,“又做噩梦了?”
时温在他怀里点点头,用聊胜于无的抽噎声音讲出句,对…对不起。
既希望他听见,又希望他没听见。
但她忘了,贺承隽最善于将听见装成没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道善解人意的低语,“刚才说什么?”
时温先摇摇头,摇到一半又停住,仰头亲吻他的下巴,“我说我想你了。”
贺承隽闻此言未置一词,抬手抚摸她湿润的脸颊,用大拇指轻缓揩去她眼里的泪。
紧环她的手臂松开,背朝时温在她面前蹲下身子,拍拍肩膀喊她,“上来,三哥带你回家。”
学校街店闭人无,深巷里路灯昏昧,将重叠在一起的两人的影子打在地上,遮盖住路面上的潮湿腐泥。
好像再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开。
贺承隽的脖子被时温双手圈紧,双手拢着她的膝盖弯,忽而站定把人往上颠颠,一步一步踏破黑暗,背她回家。
一路上时温什么都没有再说,头歪靠在贺承隽背上,时而轻轻抽噎下。
不老实的双手一会儿探入衣领摸摸他锁骨,一会儿又转移到他脸上胡乱摸索。
贺承隽就由着她胡来,稳步将她背回别墅。
一进屋子时温就闹着要下来,不容置喙的让他脱掉衣服。
贺承隽戏谑地瞧她几眼,欲用不正经的话将她的坏情绪转移。
却在看清她眸子里的认真时,顺从她的意思,双臂交叉攥住下衣摆,再抬起。
上身瞬间空无遮挡。
时温仔仔细细前后检查了几遍,又伸手认认真真摸索了几次,确定贺承隽身上的伤疤并没有再增添过。
又挨个握起他的手指,往指甲缝里瞧。
瞧半天也没瞧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是被贺承隽摁灭了灯,带她上床。
时温到现在都还能清晰的记得,那个恐怖的梦里的所有场景,说不害怕不心疼是假的。
与贺承隽在黑暗中面对面躺着,手指总无意识的触碰他右眉骨处的眉钉。
贺承隽便一直用浓沉地黑眸盯着她,偶尔轻眨,大手有规律的轻拍在她肩胛骨,无声哄她。
在他眨第99次眼时,时温毫无预兆的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