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也没管他们，把人踢到一边，打量起了季修竹现在的状态。

他看上去……有些奇怪。

离得近了，才发现他的嘴唇隐隐翕动，似乎是在说着什么。

“不、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这是假的，这是假的，我不相信！”

“不，师父，师伯，师叔……”

合道果到底叫他看见了什么？不是说瞧见大道吗？

王也怎么觉着，眼前这人的大道，要崩毁了啊……

又等了一会儿，确定季修竹是真的大道将崩，不是什么破而后立的把戏，王也这才有些遗憾的将合道果从他手中抽出来——这还没吃呢，光是拿着就这个反应，吃下去不得真成疯子啊！

在合道果被抽走的瞬间，季修竹刷的睁开双眼，露出眸子中的一片血红。

就在王也已经做好给他一针的准备时，那鲜艳的红突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季修竹突然咳得撕心裂肺，仿佛要将自己的肺也一起咳出来。

“咳咳……”他吐出一大口鲜血，面色倏地从红润变得惨白，眼中倒是恢复了清明，看向王也，“王道友，你怎么会在这里？”

王也晃了晃手里的合道果，有些好奇，“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世界崩毁，太微宗的同门，七大圣地的同胞，大地上的每一个人族……全都……全都……”他想到自己刚刚看到的画面，竟是说不出完整的一句话来。

季修竹紧紧地闭上眼，两道血泪倏然落下。

王也伸出手指，有些轻佻地勾走一滴雪白面庞上的血色泪珠。

“你很想合道？”

季修竹摇头，“我已经明了，我的前路止步于此，不可能再进一步。”

合道果指明了他的前路，如果他强硬地合道，最终落得的结果，不过是在窥见大道之后，陷入疯狂当中而已。

王也的目光落在他身上。

此时的季修竹，一身白衣，苍白的肌肤却比衣服还白。

墨发如瀑，披散在肩头，胸口绽放着三五点用血染就的红梅。

一个曾经在王也脑海中闪现过的大逆不道的念头再次涌现。

她用带着蛊惑的声音问道：“你想不想合道？如果我说……我有办法可以帮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