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海水碧蓝,礁石黝黑,海浪像狭长的银链,毫无规律地拍打着。余晖将天空拉扯得很长,如一副油画。油画上,幢幢树影纵横,挺立如故,绿植繁盛茂密。
梁肆延下车之后,坐在行李箱上,百无聊赖地等着后头几个人拿东西,他啧啧了两声,懒散地扯着嘴角:“这稻草卷得跟瑞士卷一样。”
易玖站在他身边,气还未消,听到他这神乎其技的比喻,努着嘴冷哼:“草包说稻草。”
梁肆延耳朵尖得很,一把扯过她的手腕往自己身侧拉:“高材生,人身攻击啊?”
易玖反问:“你被我攻击到了?”
梁肆延拧着眉,手捂胸口:“嗯,受大伤了,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不等易玖回答,他抬起手摁着易玖白嫩的细颈往自己面前带,“给哥哥亲一个。”
从毓晗拿好行李回头就看见这个场景,她面无表情地叹了口气,冷静地望天。
到底有没有人能懂她的点啊,哥哥妹妹什么的,真的很油!
由于几个人到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收拾行李换好衣服出来之后已经晚上六七点了。
夜幕降临,偌大的沙滩上早已人头攒动,和去年十一月的萧瑟荒凉是全然不同的光景。
电吉他、贝斯、爵士鼓的音乐融洽地糅合在一起混杂在一起,滚滚音浪翻涌着铺面而来。荧光棒在夜幕中像游动的蜉蝣,闪烁着明明灭灭的光芒。
易玖和从毓晗起劲得很,好好的充气沙发不坐,非要执着地冲到前头,自己执着就算了,还硬生生带着钱添。
钱添的体力堪称弱鸡,她在拥挤的人潮里站了一会儿就坚持不住了。
钱添:“放过我吧,我回去坐着了。”
易玖:“可是你才刚站五分钟啊。”
钱添:“你添姐只有doi的时候持久一点,下了床身体年龄都八十三了,姐真的吃不消,你们两个小年轻自己玩吧。”
易玖看着她,张了张口,最后又归于平静。
钱添和梁肆延的大脑结构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倒是一脉相承。
她没话可说。
三刻钟后,易玖和从毓晗也撑不住了,不仅是身体撑不住,耳朵也禁不起这尖叫和欢呼声。两人坐回充气沙发上。
易玖回头看了好一会儿都没找到梁肆延,她在微信里问:你在哪里呀?
“你上面。”下一刻,梁肆延的声音就落在她头顶。
易玖抬起头,看着他。
这话虽然对是对,怎么就听着这么尴尬呢?
梁肆延蹲下身:“怎么了?”
易玖:“有点吵,我想去海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