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后沈听澜并未急着离开,而是坐在一旁看蔚羌逗了会儿猫。青年似乎有一种无法泯灭的执着,哪怕小白猫一直拿屁股怼人,也没能击退手握逗猫棒的人那一腔热情,似乎对方身上凝着一股不惧阻扰势必要感化坚冰的不屈劲儿。
“沈先生喜欢动物吗?”
突然听到问话,沈听澜的目光从青年白皙的指尖上收回,落在那张看不腻的脸上。
他忽然想起了手机中存着的那个视频,可惜只看见对方灵活飞舞的手指,没能看见这张脸在弹琴时会带着什么样的一副表情。
“嗯。”一个字或许会显得过于冷淡,他嘴角一动,又说:“喜欢。”
“那家里养宠物了吗?”
“工作忙,没时间照看。”沈听澜摇摇头,“但以前养过。”
蔚羌好奇了:“养的什么?”
“一只狗,是我四岁时父母送的生日礼物。”说到这儿,沈听澜的眉眼变得柔和了些,似是陷入了温暖的回忆之中,“很聪明的边牧,一直陪伴我到高中毕业,后来我去外地读大学,大二放假回来时才知道它在春天走了,我母亲怕我伤心,没有告诉我。”
“抱歉。”见戳到人伤心事了,蔚羌那点儿想就此话题接着聊的兴趣全没了。
“这有什么好道歉的?”沈听澜失笑,借着那种温和模样继而与他对望,“生老病死,世间常态。蔚先生并没有做需要道歉的事情,如果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种事和你置气,那我这个朋友未免太失败了。”
蔚羌弯着眼,“我有一句话一直想和你说。”
沈听澜认真问:“什么?”
“朋友之间,是不是直接称呼名字比较好?”
沈听澜愣了愣,嘴唇微抿,又慢慢张开,“我知道了。”
蔚羌摸摸鼻子,有些别扭地错开脸,继续晃着手里的逗猫棒,“那你叫一声?”
沈听澜也不怎么看他,踟蹰了一会儿,喊道:“蔚羌。”
蔚羌瞬间心花怒放。
荣奕对他的称呼五花八门,有时候直呼大名,有时候调侃会叫蔚少爷,发短信基本都是蔚蔚,和别人提起则是阿蔚。
无论是蔚蔚还是阿蔚,听上去都比大名要亲切得多。但蔚羌此时却澎湃得不得了,果然叫什么不重要,重要的还是得看从什么人口中叫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