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这才第一天,我还没来得及跟洪教谕汇报情况呢。”江婉内心只觉得洪教谕这人考虑得周到,这是怕她有困难不张口,给她撑腰来了吗?
“是啊,先生就是差我来问问情况。”洪福说这话时,神情就明显有些不对了。
夏天的天黑得晚,哪怕江婉收拾完厨房出来,现在也并非夜幕笼罩四周漆黑,洪福的神情更是难逃她的目光。
“你这是……有什么话要问?”
“江婶子,你真是个明白人!”洪福冲江婉笑了笑,“先生是只差我来问问情况,是我,是我还想多一句嘴。”
后面这话洪福把声音压低了好些去。
“听说江婶子把钱叔赶出去了?”
“哎!这话本不必我多嘴的,您可千万别让先生知道是我说的,不然我可吃不了兜着走!”
“您怕是不知道!”洪福伸手示意江婉别说话只听他说,“今日师娘就闹到先生值房里去了,不然我哪知道钱叔的事啊!”
“你初来乍到不知道,这个钱叔啊,是师娘娘家的亲戚,书院所有的人都看在师娘的面子上对他多有包容。如今你这一上任就把他给赶出去了,他哪里忍得下这口气?当即就闹到师娘跟前去了。”
“先生不肯来说项,说江婶子这么做肯定有自己的道理,还把师娘狠狠的凶了一顿,我出来的时候,见到师娘的双眼都是红的。”
“我说江婶子,咱们能不能别把事做那么绝?先生跟师娘是患难夫妻,总不能让他们伤了感情是吧?”
洪福全程都是一副为了你好的样子,江婉却听得心底发凉。
原来钱通背后的人是洪教谕的妻子!
既然书院伙房本身就在关系户的掌握之下,为什么还要找了她来接手?
不过这个怀疑的念头只一闪而过。
毕竟以前伙房的总厨就是个摆设,洪教谕把她找来不过是寻着法儿贴补她们家一两银子的月钱。应该是自己的承包要求打乱了人家的计划,才造成如今尴尬的局面。
“哦,这里面怕是有些误会。”江婉笑了笑,心里很快就有了决断。
“老钱是说家里有事请假,我特地让他忙完了再来上工,哪里就把人给赶出去了?”
“正好你来得巧,我不知道老钱家住哪里,麻烦你帮忙通知一声,从明天起,书院伙房还按他的规矩来。”
“啊?”洪福一时没反应过来,定定的盯着江婉看。
“我这才做了一天,还真有些适应不了,毕竟他是伙房的老掌事人了,还是让他来吧。”
丢下这句话江婉不等洪福回声,“我还是直接跟教谕说一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