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秒的空白间隙,蔡莞迎上他抬起的目光,听他问道:“那怎么不问我?”
“啊?”
“不会的话,怎么不问我呢?”他把话说完整。
“……”
他问得温和,语气就是朋友之间交流的口吻,没有咄咄逼人,也没非要她给个回答的意思,可蔡莞听着却是难以言喻的难受。
因为心里真实的答案,她一点也不想去回忆。
“我找陈教授问了。”她说。
“这样啊。”
他浅浅勾了下嘴角,低头把第二张卷子换上来,继续看,“那怎么之前也不见你问陈教授,有时还非得上我家来?”
“……”
“还一声不吭就搬走,拿我当工具人啊?”
“……”
蔡莞捏着毛衣袖子口t 的毛线拧啊拧:“又没有一声不吭,发了微信的。”
许柏成:“也就两个字。”
“……”蔡莞小声辩驳,“两个字,也不是一声不吭。”
“行吧。”他像是被说服了,话里带笑地应,把看好的卷子重新推回她面前,“冷漠的小姑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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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上课陈教授讲的知识点不难,蔡莞基本上都消化得差不多了。所以错的题目不多,讲的时间也不长,弄明白最后一题时,也就过了半小时。
不到四点半,冬天的天暗得快,往常这时候外头都是一片灰蒙蒙的了。今天却不然,久雨初晴的傍晚,是铺满天空的橙红色晚霞,揉着乳白色的云朵,一望无际。
明亮的,带着暖意的。
坐久了,有些热。
蔡莞把顶着下巴的外套拉链往下拉了些,转身把一直压在后头的书包抱到前头来,试卷水笔什么的都被收拾进去,她放得快,显得有些杂乱无章。
许柏成没带什么,空手站起来时,带滚轮的椅子顺着被往后推,拉出的空隙,正好够他侧身抄兜倚着。
他问她:“一会去哪?”
“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