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逼迫人的是她,她又哭什么?

聂怀嵘手腕上被咬的的地方痒痒的,席云素她,她居然舔了伤口,聂怀嵘极为不自在地抽回了手,用衣袖随意擦了擦伤口,也擦不掉残留的痒意。

“公主殿下该适可而止了,新婚之夜不要闹得太难看。”

新婚?席云素终于注意到了异常之处,舌尖的血腥味在口中散开,还带着些许温热,聂怀嵘是真实的,不是黄泉路上的幻影吗?

她愣愣地问道:“疼吗?”

聂怀嵘以为席云素知道错了,回道:“流血了能不疼吗?”

“混蛋,你活该。”

活该他疼,不过他会疼,那他就真是活人了。

席云素眼神清澈起来,打量着四周的情况。

婚服装扮的她和聂怀嵘,聂怀嵘看上去还年轻了不少,席云素环顾左右,怎么看都和她六年前成亲的婚房一模一样,说起来,她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的那些嘈杂的乐声,现在想想也是像极了喜乐。

席云素记起自己年少时,看过一本志怪话本,里头就有一个主人公回到小时候的故事,她不会也是吧。

死后回到了六年前,她跟聂怀嵘成亲的这天,那她的父皇岂不是还活着?

席云素右手紧抓着左臂,左臂上的痛意清晰地传达给了她,她全身轻颤着,眼角发酸,泪水又忍不住了。

“哈哈……”

席云素流着泪大笑,她的父皇在,她有时间尽孝,还能是莘国最尊贵的公主,不会被人任意轻慢和欺负了。

聂怀嵘在一旁看着又哭又笑的席云素,看不懂公主殿下的意图,只能自己妄加猜测。

烛花摇影,席云素身后,龙凤呈祥的花烛,柔和且明亮。

连缕合欢杯,同心彩带结,共展鸳鸯锦。

洞房花烛夜,合卺酒未喝,同心结未绾,聂怀嵘突然意识到,新婚之夜该有的礼节,他都没有做到位,难怪席云素不依不饶了。

聂怀嵘越过席云素,端来了合卺酒,难得服了个软:“先前拒婚,伤了公主殿下的体面,臣知错了,今已成夫妻,荣辱与共,往后相敬如宾,各司其职,携手白头,可好?”

席云素扁了扁嘴,相敬如冰到白头,是何种的折磨,一口一个“公主殿下”,是从未真正把她当成他的妻子。

石头心,她不会再蠢到把它当成宝贝对待了。

送到眼前的合卺酒,席云素只觉碍眼,顺手将其推了回去,一不小心推用力了点,酒洒了,全洒在了聂怀嵘的礼服上。

聂怀嵘当即黑了脸,将手中另一杯完好的合欢杯往桌上一扔,合卺酒全洒了,合欢杯顺着圆桌滚动,滚到桌沿,摔了下去,碎成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