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织里一脸急色:“考虑好了吗?”
江临安摇头:“不行。”
“这还不行?那你说怎么能行?”
江临安本想说怎么都不行,但目光扫过她锁骨上鲜艳张扬的花朵,和她一脸期待的眼神,忽然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从口袋里掏出钢笔,把纸张转向自己,长臂伸过来,刷刷刷写了一行字。
【甲方不得强迫乙方做违逆心意的事,如有安排,需提前预约。】
“行行行,我宁织里向来以德服人。”
江临安这次没忍住,笑声从唇边溢出:“你确定不是以钱服人?”
宁织里咬牙切齿:“还不是因为你贪得无厌!赶紧签字。”
她内心郁闷,若非他只认钱不认人,今天坐这个富婆跑车,明天让另一个富婆摸手臂,她何至于拿出真金白银来谈恋爱?抄底基金不好吗?
可是话说会俩,美人笑起来真好看啊。
这是江临安签的最匪夷所思的一份合同,也是标的金额最小的一份。不对,这份合同没有期限,若是十年八年的延续下去……
他被自己的念头吓了一跳,事实上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签。不过在他确定无疑的人生里,从没有一个人像眼前的少女一样,让人永远猜不透她下一句话会多么出人意料。
宁织里吹干他的签名,小心翼翼把纸张夹进速写本。
“合同难道不应该一人一份吗?”江临安发出疑问。
宁织里正色道:“乙方,请注意你对甲方爸爸说话的态度,难道你怕我不认账吗?”
江临安揉揉眉心,忽然觉得自己大意了。
“我怕我记不得合同内容,会不认账。”
宁织里也怕,她犹豫片刻,撕给他一张纸:“那你抄一份,我签字就是。”
出于对契约的严谨,江临安写的是标准的颜体楷书,每个字都一般大小,排列得比阅兵还整齐。宁织里叹为观止,这和自己写的歪歪扭扭旁逸斜出的那张截然不同。
“你高考作文不会得满分吧?这字绝了。”
江临安摇摇头:“我没高考过。”
宁织里一想也是,若非没有学历找不到工作,谁愿意靠脸吃饭。她安慰道:“没关系,当今社会笑贫不笑学渣,再说我高考了两次,咱俩平均一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