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薪两千不打折?”
“包月可以便宜点吗?”
“现在是讲价的时候吗?”
“那我们来谈谈天气?或者我给你买根棒棒糖?”
“你昨天还让我不要看轻自己,结果转头就对我明码标价。”
“那个……这不是在商言商嘛……”见他面色阴沉,宁织里立马改口:“我给你改成’乙方宝宝’!”
江临安目光幽怨:“你通讯录里这样明码标价的还有多少?”
宁织里掰着手指数了数,她熟识的任务模特不少,男女老少都有,还专门有个分组。她权衡了一下,保守道:“不超过十个,但他们都是时薪八十一百的,顶多一百二,像你这么贵的,天上地下绝无仅有!”
其中就有热衷挣外快的学校看门大爷,叫“亲情价八十”。
江临安的嘴角抿成一条线:“那我可真荣幸啊。”
宁织里面带讨好:“不要妄自菲薄,你值这个价。”
江临安觉得自己犯了一个很大的错误。
他推了两个会,一场应酬,早起了三个小时处理工作,就是为了大老远来郊区把自己气得七窍生烟?
他转身折返:“这钱我挣不了,你找你的列表好友吧。”
宁织里见他要走,心里一急,向前一扑,紧紧抓住他的手。
书上说了,男人最见不得女人楚楚可怜的示弱。
“别走嘛,来都来了,至少陪我坐一次旋转木马,我从来没坐过。”
这话江临安一个字都不信,眼见她被宁家上下宠到了天上,能没坐过旋转木马?
可她的手软软的,紧紧勾住他的手掌,微微颤着,仿佛生怕他离开。
他顿住脚步:“放手。”
宁织里继续加码,摇晃他的手臂:“我已经十六年没来过游乐场了,就陪我转一圈,嗯?门票可贵了,我还专门起了个大早,这里荒郊野岭的,你走了谁带我回家?”
江临安一愣,十六年,有零有整,竟不像谎话。而他自己,二十七年的人生中从没来过游乐场。
也许这才是他答应来这的原因,昨日一看见她说“游乐场”,忽然动了心思。
他抬起手腕看了看表:“先把手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