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未来一周你都打算病怏怏地工作?还有你最好诚实地告诉我,你现在的状态能做好记录吗?不能胜任的话不要逞强,否则只会给别人添麻烦。”
冷酷、薄情,足够公事公办。
颜乔有气无力地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额前茸发嵌入莹润纤瘦的五指间。
不烫,没发烧,有点困,但可以克服。
“可以做好。”她向孔峙保证。
“可以就行。”孔峙单手抻开一支钢笔,准备在纸上写点东西。
他说的这句话相当于逐客令,颜乔的目光却定格在他那支鎏金外壳的钢笔上,若有所思。
孔峙要写的东西可能涉及私密,感受到颜乔的视线,停笔抬头:“还有事吗?”
颜乔神色平静地说:“现在还用钢笔写字的人很少了,钢笔很符合先生的气质。”
孔峙没有当她巧言令色,闻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唇角弯起浅浅的弧度,意味不明地说:“我以为你会觉得世上用钢笔的很多。”
颜乔不明所以,疑惑地问:“为什么?”
孔峙欲言又止,半晌颔首说:“没什么,忙你的去吧。离开会只有二十多分钟了,提前准备一下。”
颜乔接到任务,也不作他想,默默出了他办公室。
等她给茶水间的烧水机器通上电再返回综合办公室,覃琳已经来了。
但是陈茵正面无表情地把自己的东西装进收纳盒里,看起来大有卷铺盖走人的意思。
陈茵和覃琳都是德世的老员工,陈茵甚至比覃琳要呆得久一点,走得这么突然,或许和那天在茶水间说的话脱不了干系。
祸从口出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大概是出于“光脚的不怕穿鞋的”的心理,陈茵走前跟覃琳争锋相对,看似冷静地咒骂道:“给那个老不死的东西当走狗,你将来的下场一定比我惨。”
办公室里忽然一片哗然。
覃琳急了,扭头冲在场的人喊:“议论什么?自己手头的工作都干完了吗?”
欲盖弥彰,反倒真能品出几分狗仗人势的意味。
陈茵哂笑一声,昂着高傲的头颅离开。
主角退场,曲终人散。
四下顿时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