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溺于良夜 湛夏 1977 字 6天前

到底怎样才能不将自己和他的宏伟事业做比较?

她想就算是死了,这么久也该超生了,为什么活着会这么痛苦,简直痛彻心扉。

她快要窒息了。

然而除了自己,谁也救不了她。

颜乔的精神状态非常不好,返程的路上骆云琛没敢跟她说话,她失神地望着了无人烟的柏油马路上飞快掠过的路灯,脑海里闪过的都是她与孔峙温存的回忆。

因为在她的回忆里,只有美好的部分是有场景的,糟糕的部分要么是她当时本就不清醒,要么给她带来的伤害是他间接造成的,那一幕里没有他出场的戏份。

能记住的痛苦碎片,是他那道抚不平的眉和阴戾的眼,以及同时承载着相逢和告别记忆的地下车库。

浑浑噩噩中,骆云琛的车驶进了小区的地下车库。

五湖四海的地下车库貌似都长一个样,颜乔后知后觉,被迫卷入记忆漩涡,像是惊动了禁地里的野兽,条件反射似的一惊,瞬间被铺天盖地的恐惧感包围。

她声音颤抖,带着哭腔恳求骆云琛:“能别停到地下吗?”

他们出来的时候,车是停在露天车位上的。

骆云琛疑惑地问她:“怎么了?你怕黑吗?”

颜乔上下的牙齿磕磕碰碰,情不自禁地打着冷战,无心回答他的问题,说话的音调跟平时一样轻柔婉转,却夹杂了一丝濒临崩溃的情绪,求生一般急切地说:“或者回到地面把我放下来就好,别让我在地库下车……”

骆云琛没有嫌她事多,依言重新把车开回地面上。

车一停,火还没熄,颜乔就忙不迭推开车门,像冲开了什么禁锢似的,踉踉跄跄半天才站稳,然后弓着腰干呕。

吃的晚饭都消化掉了,买的水她也没喝多少,正好被吸收,什么也吐不出来。

骆云琛见状吓坏了,连忙也下了车,搀着她的胳膊关切地问:“怎么了学姐?哪里不舒服?走,我带你去医院。”

颜乔摇了摇头,对着他摆手,只说是晕车。

骆云琛自责道:“怪我不该开那么快,下次再载你的时候一定慢点。”

就因为他说的这句话,颜乔对他的印象又大为改观。

纵使轻狂幼稚也愿为她委曲求全,实在是令人动容。

每个人身上都是有缺陷也有闪光点的不是吗?

或许和比自己小不了几岁的弟弟在一起,不失为一个正确的选择。

正当颜乔有所动摇时,时隔一年,再次收到了孔峙的好友申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