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总管端着一张盈盈笑脸,不动声色道:“陛下的原话是‘为何如此,你心里该有些数’。”
站在御书房外说倘若有天当了宰相,还特地提高声音,皇帝在里面都有快气笑了。
颜溪这姑娘他是欣赏,欣赏她行事作风,便是求赏赐想升官也从来正大光明,直来直去,但该罚还是要罚,不罚她几分,她只差把皇宫当成自己的家了。
皇帝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在让他欣赏的同时又那么讨嫌。
颜溪委屈巴巴抿着唇,幽怨道:“一月不能聆听陛下教诲,臣受不了。”
内侍总管眼色都没变一下,只笑盈盈道:“陛下说想过几天安稳日子。”
颜溪便探着脑袋又看了御书房几眼,见皇帝毫无反应,只好叹声道:“罢了,终归是臣错付了。”
她长吁短叹,转身离开,背影显得十分萧条。
她这不是想时常和皇帝爸爸联络一下感情嘛,唉,皇帝真无趣。
颜溪摇了摇头,走了两步脸上的表情就恢复了平静和正常。
算了,她回去休息一段时间也行,反正上不上早朝她都能参人。
颜溪悲伤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很快就扫了眼周围没有离开且还在围观的大臣们一眼,她冷着面色幽幽道:“怎么?诸位大人想去御史院做客?”
此话一出,还没离开的大臣们飞快做鸟兽散。
谁都不想无端招惹这颜家滚肉刀,颜二姑娘也就在陛下面前吃过瘪,其他人谁敢得罪她?
见大臣们都走得差不多了,颜溪才收回目光,随口嘱咐了一句:“连皇叔,你明日要是有时间便来一趟,没有也没关系,毕竟你事务繁忙。”
连亲王一直未曾说话,只在她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微闪,回了句:“你唤我什么?”
人尽皆知的关系了,还唤他皇叔?
颜溪表情一顿,看了眼他又看了眼目光幽暗的霍延庭,想了想,她道:“这不太好吧,陛下到底是我的长辈。”
这话听着毫无关联,可细品便能知道她的意思。
连亲王是皇帝的弟弟,她要是直呼其名,那岂不是和皇帝一辈的了?认爹爹变成了认哥哥,太子都成了她子侄辈了,这让她多不好意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