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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宝珠。

莫玉笙看了她一眼,立即解下自己的荷包,分给每个女孩一小块糖后,才慢慢走到宝珠面前蹲下,笑着往她嘴里塞了一块糖。

“这糖甜不甜?”

嘴里很甜,宝珠抬头,朝莫玉笙浅浅的露出一个笑来。她左边半脸到脖子下烫伤的瘢痕,也跟着扭曲了一下,看上去有些畸形可怖。

莫玉笙很是心疼。

宝珠这个名字还是她取的,她希望小姑娘如宝似珠,被人善待。

慈幼院身子有残缺的孩子不是没有,可宝珠的经历却尤其让她心疼,所以她希望宝珠能被人善待,不要被人歧视。

宝珠是她父母生的第三个女孩子,她家贫穷,又一直想要个男丁。眼见这一胎还是个女婴,她父亲气急败坏,顺手就将她扔进了一旁的盆里,将正烧好的水倒了下去,想要将她溺死,烫死。

宝珠差点死了。

幸好她年迈的外婆心疼,不顾开水烫,立即救了她带回去养。可惜她左半边身子,从头脸到脚趾,都留下了永远不能磨灭的烫痕。

她样貌可怖,自小没人同她玩。外婆养了她五年就死了,她外婆期间也没甚心力同她说话,只能给她一口吃的,让她活着。

宝珠的外婆死后,她就到了慈幼院。

宝珠到现在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莫玉笙查看过她的喉咙和嗓子,发现都没大问题,便知道她是因为经历太苦,有了心理障碍,所以不敢说话了。

宝珠呆了一年才敢在慈幼院走动,平日也不敢出去,更害怕见生人。莫玉笙也不敢带她出去,也不敢带她到陌生环境,只怕她心里问题更重。

她拉拉宝珠的小手,笑着说:“姐姐许久没见到你,我特别想宝珠,所以想要抱一抱你,你千万别害怕。”

莫玉笙柔声安慰完,才试探性抬手将宝珠揽进怀里,抱了起来。

宝珠一瞬间睁大了眼睛,然后她脸颊微红,如同受惊的小动物,缓过来后小心翼翼的埋进莫玉笙怀里。

莫玉笙轻轻拍着她的背,对红药道:“你去分点心给孩子们吃,我同宝珠说会儿话再走。”

红药应了。

莫玉笙抱着宝珠到一旁台阶上坐了下来,温声说着外边的趣事。

宝珠安安静静的听着,一言不发。

莫玉笙说着说着,突然道:“等再过一两年,我把事情料理清楚了,该断的全断了,到时候我就带你去南疆隐居。我父亲在那儿买了个小山庄,最是清静不过,人也少。”

她现在没法狠心离开师兄,师兄也不会放她走。若是过一两年,师兄娶了妻子,说不定她就走了。

宝珠局促的窝在莫玉笙的怀里,听了这话,眼睛亮了亮。

莫玉笙又同她说了会儿话,才和红药从慈幼院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