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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珩对她的要求只有不许出京,和不许打人,既然他这般说了,她也不必瞎操心旁的。

陆在望别的不行,心宽还挺算个长处。

又过了两日,今冬第一场雪落下,一夜间满京覆雪,城门依旧戒严,连京城各处瓦肆集市也颇受限制,夜间刚过亥时,便有京兆府和防卫司的人马巡查,天寒地冻,本就少行人玩客,如此一来,夜间京中竟露出冷清的意味。

陛下指派的御医一波一波的进出成王府,从宫中不知带去了多少珍贵药材。京中传言纷纷,有胆子十分大的,连成王殿下已至将死的话也敢说。

“多半是南元蛮子干的!”

“殿下率军打的南元蛮子俯首称臣,他们必然生恨,还假惺惺的来京和谈,什么和朔之盟,放他娘的屁!明明是心怀不轨!”

“可南元蛮子明日便要离京回朝,我看还是扣下来的好,成王殿下何时大好,何时放他们出京!”

话是这般说,可初七这日,南元使团入朝拜别陛下,还是安安稳稳的离了京。

初十是元安的生辰,可因京中形势不明,成王又在病中,她婉拒赵戚在东宫设宴的主意,只求了赵戚准许侯府亲眷入东宫。

赵戚自然无有不应,东宫的内臣亲自率车马来接沈氏,陆老夫人和元嘉。

元安封了太子妃后,便不大方便四处走动,除了宫中,便只在东宫待着,陆在望轻易见不着她。原先因为不待见赵戚,当然赵戚更不想看见她,两厢厌恶之下,她去东宫的次数屈指可数。

这回为了见元安,倒是主动要求跟着一道去,不顾东宫内侍的暗示,腆着脸坐的稳稳当当。

车驾一到东宫,正巧遇上庆徽公主,公主只比她们快了一步,裹着厚厚的雪白大氅,盈盈站在台阶之上,看见陆在望和元嘉,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

第64章

内侍将一行人陆续迎进东宫,元安封妃后便迁至玉明殿,从外边看就知道赵戚花了心思,连廊下悬着的宫灯都描金嵌玉,殿中陈设装饰更是满目璀璨,就差没给门框窗沿皆裹上金边。

东宫里的人都说,玉明殿中,即便是侍从,也用琉璃盏盛饭,奢华至极。

谁能想到从前向来不受宠的陆侧妃,能一朝成为太子心尖尖上的人。那些从前拜高踩低的东宫众人,如今无不小心翼翼,好在太子妃至今也无同谁过不去的意思。

于是东宫上下皆赞太子妃贤良淑德,温善敦厚。

陆在望是向来不会对谁产生特别厌恶或特别喜欢的情绪,她早先讨厌赵戚是因为他对元安不好,如今再看他便只觉得十分讽刺。

总归这世上都是一物降一物,有果必有因的。

赵戚略坐了一会,便回了宣德殿处理政务,元安对沈氏解释,“自打成王殿下伤重,许多事便落在殿下肩上,朝政上的事情琐碎,通宵达旦的也是寻常。”

她说着,又担忧的看向庆徽公主,“公主去看过成王殿下了吗?我和太子殿下虽为兄嫂,竟一点消息也听不到。”

玉川眉间也有忧虑之色,沉沉的叹气,“前日去时哥哥仍在病中,昏昏沉沉的。太医说是新伤旧疾一齐发作,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我帮不上忙,只急得掉眼泪,父皇便也不许我在王府久待。要是有个嫂嫂能照顾哥哥也好,可哥哥身边尽是些粗人,侍从哪里有贴心的呢?”

玉川低垂着眼睛,帕子在手中揉来揉去,俨然一副十分担忧又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

殿外那道影子这会才慢慢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