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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氏问起她和谢存的交集,陆在望便道:“先不急,等开春再看吧。”

她这娘心也是够宽,眼下乱成一团,还有功夫见缝插针的物色女婿,沈氏听了她这话,蹙眉道:“乱?怎么,还能乱到京城来?”

陆在望:“这不已经乱到京城了?”

沈氏不觉得。

作为世家大族的掌家媳妇,她的精力只够维持偌大的侯府,她的见识不在朝局,更不在战乱。如同大多数晋人,他们安享繁荣久了,总觉得世道再乱,也不可能乱到都城。

陆在望沉吟许久。

可京城之乱尚未查明,元宵前,便传来了更令朝野震惊的消息。

离京的南元使臣行至凤州郡,忽然暴毙途中,消息传回南元,南元皇帝惊怒,两军对阵还不斩来使,结果刚定完盟约,使臣竟然惨死晋土。

南元边军蠢蠢欲动,大军压境,誓要问晋朝要个说法,否则南元上下官民,咽不了这口窝囊气。

他们咽不咽得了这口气陆在望不知道,那位话多爱生气的南元使臣怕是咽不下气。这才断气,消息立马传回南元皇室,南元皇帝连夜生气,再修书晋朝,这一来一回,麻溜的还不够阴司把魂锁走呢。

赵珩这一场戏做的,虽不足以唬住赵戚,但似乎唬住了南元那帮蛮子。

如此急不可耐,便要寻由撕毁盟约,趁南军群龙无首,借机夺回被占之地。

南边战火重燃,也就是一朝一夕间的事情。

朝中震动,纷纷请旨陛下,尽快派新的守将南下,先前成王遇刺,南军几位主将在京郊大营闹事,被陛下禁足至今尚未放出,那会朝中皆传言,陛下是顾忌成王势大,有意弹压,可这会战乱一起,又恨不能亲自把孟昌几个人捆了扔上南下的车马。

可陛下并未允准。

陆在望闲来无事也研究过三朝鼎立的格局,晋朝居中,南北各自接壤其余两国,刚刚好横在梁元之间的天然屏障,导致两国间往来甚少。

但梁元也不是完全够不上边,其实是有一块接壤地的——北焉知山。

此山在三国交界,东南有晋,西南有元,西北有梁,终年积雪,整条山脉绵亘数百里,天堑一般横在梁元之间。

从来北梁和南元要是想搭上线,只能借道晋朝,或者越过北焉知山这条路。

这条路虽险,可有一个好处——这路正常人都不会走,梁元要是能越天堑之地,背地里结盟,联合抗晋,倒真是神不知鬼不觉。

可陆在望也并未将这放在心上,以古代的水平,一支万人的精兵强将翻过去,估计也只能剩千余人存活,数百年间没人这么干过。

她只是觉得奇怪,时机太巧了,北梁前脚在晋都生事,南元后脚再度发难,就跟商量好了似的。

陆在望这般一想,便又叫来了郑势,叫他夜里绑几个北梁人回来问问话。郑势手脚麻溜,当夜子时末,夜半来敲青山院的窗子。

敲了好几下,屋里才响起踢踏的脚步声,郑势规规矩矩的后退两步,见那扇菱花窗吱呀一声被人从里面打开。

陆在望顶着乱发站在窗内,一时没说话,郑势板正的说道:“小侯爷,人已经带回来了,在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