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来,让我扎,在一旁看好。”
省得折腾别人,他的语气无奈,莫照月撇嘴,乖乖站起来,蹲在一边看。
晏桑枝没有意见,她只觉得针灸比开方还博大精深,把手腕朝上,神门在腕骨边上。
谢行安按在她的手臂上,神情专注,边往下慢慢扎,边道:“主刺有点疼的,手不能动,一会儿就好,酸和麻都是正常的,之后会舒服起来。”
神门过后,便是四神聪。
脑很关键,所以他几乎是屏气凝神地扎完的,莫照月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喘。
晏桑枝觉得还成,能忍受。
而后谢行安的手移到她的耳后,半弯腰。左手按她的颈部,他的手很宽阔,押在上头把她整个脖子都给包住,指节直接搭到了前颈。
谢行安微楞,手掌稍微弯起,力道更加轻。他头一回知晓脆弱的美感。
不过回头瞟到莫照月。完全收回心思,右手捏针捻入。
“痛吗?”
“有点麻。”
谢行安点点头,目光触及到她整只白净的耳朵泛红,干咳一声。把手伸回来,低声又问了句,“真的不疼?”
“嗯。”
莫照月在旁边摸着下巴,真想直接说一句,干脆别让她扎算了。对她来说真是种煎熬。
不过谢行安扎完这三个部位就收手了,露出一个笑,对莫照月道:“好好扎,你都会的。我先出去了。”
剩下的他又不能扎,也不好看,直接避开了。不过心里总是很怀疑,她到底能不能行。
两刻钟的时辰过得很快,晏桑枝趴在那里睡了一觉,莫照月针已经全部收完了,她见人醒了,问道:“舒服吗?”
“挺舒服的。”
晏桑枝动动脖颈,没有之前那般滞涩感,确实很不错。
“那先把衣裳换了,别叫冷气近身,不然平白又添了一样病。”
她边说边把晏桑枝的衣裳给拿过来,自己出门前抹了抹汗,这应当是她扎得最好的一次了。
“扎准了没?”
“扎准了。”
莫照月回他,“人也醒了,瞧你那样。我好歹也扎好过不少小娘子好吗?”
“哦,”谢行安都不想揭露她,就那医案写的。
正她还想再说什么时,晏桑枝重新梳了个发髻从里面走出来。
“再来喝碗汤药,等会儿叫人送你回去。”
谢行安拿出一碗乌漆嘛黑的汤药,苦味站得老远都能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