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瞥过一眼病床,确认秦忆思睡得很熟,才再说道:“顾泽深要回来了,听说会是在九月初。”
视线一直没有从秦忆思身上挪开人,这才冷淡地斜过一眼:“这么快就回来了?”
顾泽深这趟燃心海外事业发展路,走得倒是比他想象中的顺畅。
这些年,他没少在燃心养蛊。
“年底是燃心集团成立20周年,他要提前准备。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董事会也有大变动。”
“身份不大,野心不小。”顾渊穆冷呵,寒意从眼底渐起。
他轻捻着自己衬衫上,暗金色的袖扣:“先观察一段时间,不到最后不出手。”
半晌,房间内是一句轻叹。
“这样想,分开也好。”
最后一句,不是指顾泽深。
像是有关刚刚被打断回忆里,滞后的一句评论。
“顾律,你……”见他这副样子,助理欲言又止。
“该换液了,你去找一趟护士。”手指离开袖扣,顾渊穆打断他。
眼里已经完全找不到怅然的影子。
秦忆思是被脚步声吵醒的,给她换液的护士脚步重且快。半掩的门后,按铃提示声此起彼伏——到了最集中换液的时候。
“谢谢。”半梦半醒间,她听见顾渊穆的声音居然是温和有礼的。
以为这也是个梦,秦忆思睁开眼。
她看着坐在床边椅子上的人正过身,平静地对上她的眼。
顾渊穆随意叠起的腿上,正放着被打开的笔记本电脑。常规的轻薄本尺寸,却在他面前显得小巧无比。
鼻梁上的眼镜配不整齐系扣的衬衫,斯斯文文。
鉴于他们之前还在车内吵过架,秦忆思更想再给他多加半个标签——败类。
在他悠然看着自己的目光中,她也用自己拖拉机的嗓音,试图轻飘飘但实则哐哐哐道:“你怎么还在这里?”
含沙的嗓音有意想不到的,听起来满是嫌弃的效果。
顾渊穆没恼,只是轻哼一声:“我不在这里,谁看护你?”
“陆谨吗?”紧接着,他挑眉补充。
这个名字说出来,房间内的三个人皆是一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