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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何尝不是最后也一并压抑住了?

他们本质上,是相同的人。

身后,楼上的房间里,老者拿起茶杯,缓慢地品着。

陆让默数几个数字,仍未见到人影。

大约猜到顾渊穆不会再回来,他拎起未曾打开的公文包,朝简老先生浅鞠一躬:“抱歉,简老。事出有因,如果有机会,我们下次再聊。”

这是他第一次见顾渊穆在谈判中突然离开。

当然,陆让并不惊讶。

再会带着面具行事的人,也逃不过爱的侵蚀与外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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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渊穆怀里一轻,才堪堪回过神。

如果说他从庄园出来时,是心慌和心疼的。那么在与秦忆思的车合流时,他是疯狂的。

他紧盯着她的车,生怕一个不留神,她会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好似万劫不复。

他甚至从始至终,都没让陆让来开车。在这种时候,他只信任他自己——就算是车速提到最快,他也要救下她。

“你的气球。”顾渊穆垂眼,将手里的麻绳系在秦忆思的手腕。

眼睑掩去了他眼底的惊涛骇浪,但微动的喉结和逐渐缓和的下颌角,仔细看,是爱的隐喻。

秦忆思抿唇,她也仍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无暇顾及他的变化。

她只是道:“谢谢。”

一切都在这个雨后夏日蒸腾,水汽、情绪、爱意……

所有都是复杂的,理不清的,凌乱的。

再抬眼时,顾渊穆的视线却越过面前的人,落在环岛不远处,转角的白色越野车上。

它刚赶来,看到已是这样的场面。车上的人没有出现,但顾渊穆也能轻易地猜到,那人是谁。

“走吧,”他没有给她回头的机会,伸手将她揽过,“去看看追车的人。”

因为涉及到高社会危害性的案件,秦忆思需要回警局做笔录。车留给现场的警察继续检查,她坐上顾渊穆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