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遇接过苏打水，喝了一口，笑道：“你怎么比我还紧张？”

“我没有……”田佑显的脸一丢丢红。

“你知道多少，关于我和胡可意。”莫遇边撕速食饭团的包装纸边问。

田佑显眼神躲闪了一瞬，顿了一下开口：“嗯……他是你初恋，你等了他很久，但是他出轨了，你们就分手了。”

“就这些啊。”莫遇笑了一下，没追问。

他不清楚田佑显究竟知道多少，也没真的想为难他坦白。或许是付许严说的，或许是胡可意说的，是显显自己查的也说不定，但都没那么重要。

有些事，本来就只有他自己清楚。

目光沉了一下望向远处：“显显，你能看到对面最后面那座大厦吗？灰色那幢。”

田佑显点点头。虽然隔得很远，但隐约也是能看清的。

“那幢大厦的八层，是家心理咨询机构，20岁那年，我刚回国就在那里做咨询师。”

“有天一位父亲带他的儿子来到机构。那是我和胡可意第一次见面，他高中二年级，自闭、社恐、疑似被校园霸凌。”

“初步测试显示，他的心理问题很严重。他本来不该由我负责的，可他拽着我的胳膊，只愿意和我聊天。”

后来，莫遇无数次想，他那时就不该那么自负，如果他坚持把胡可意交给更有经验的咨询师，或许一切就会不一样。

不是单指他自己，更是指胡可意。

“或许从那时起他就是有目的的吧。”莫遇苦笑着叹了口气，亚麻金的发丝在风中微微凌乱，“对于一个精通心理测试各类量表的人来说，他完全可以选出自己想要的任何结果。”

“他很有天赋，就心理学而言，甚至比我更有天赋。”

说话间莫遇的目光有些黯然：“如果他真的把这些心思用在正路上的话，他会成为很著名的心理专家。”

接着又一声轻笑：“或者很著名的演员也说不定。”

“总之，展现在我面前的，就是一个单纯的，敏感的，让人心疼的男孩。”

“开始的他，是典型的创伤反应，恐惧与人交流，甚至表现出轻生的倾向。只能说，他演的好，甚至好到每一个反应都在模拟准确了症状分析的点。当然，也是我学艺还不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