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摸着女儿脸上青色的印子,无奈的叹口气,“我知道你不想娘担心,我也不多问了。对了,我让犟头儿给你捎过去的肉你收到没?”
闻言杨翠芬复杂的看了母亲一眼,“收到了。您怎么让他”
杨母无可奈何的摇摇头,“他嘴紧。”犟头儿为啥叫犟头儿呢,脾气犟,嘴巴也犟。
“他,他没再娶?”杨翠芬不由得又陷入一片恍惚中,出神的看着屋檐下那一串串的红辣椒。
杨母摇摇头,“没,乡亲们给介绍了几个,都被他推了。如今,就守着他姑娘过呢。”
这些年犟头儿做货郎挨村要喝卖点豆腐针头线脑,倒挣了几个钱。
但家里没个成年的妇人张罗是终究是一团乱,听说父女俩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
不过犟头脾气也是真的倔强,把登门的媒婆都撵了出去。
院子里有片刻的安静,母女俩谁都没有说话。
“对了,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杨母突然想起刚才就一直觉得不对劲的事来。
刘家麦子今天已经开割了,此时应该是最忙的时候才是,刘家公婆怎么舍得放女儿回来?
她女儿干活最麻利了,比刘家那俩小儿子还能干。
杨翠芬半天不开口。
时间过得真快啊,转眼间母亲都要六十了,半边的头发都白了。
她不能再让母亲因为她的事操心。
“我没事,就是专程来跟您说一声,您送去的那坛子红烧肉可香了。就着它,我中午吃了四个大馒头呢。”杨翠芬努力扯出一抹笑。
杨母闻言笑的眯了眼,“好好好,等娘过段时间还给你做。你小时候就最爱吃娘做的红烧肉。”
“你还记得娇娇那孩子吧?我分了一碗给她,她也可爱吃了。”杨翠芬提起顾娇娇来脸上终于多了二分真心的笑容。
“哪里能不记得。哎,她娘活着时可没少帮衬你们两口子。如今孩子娘去世了,你可要多看顾些那孩子。”杨母真切的嘱咐道。
杨翠芬听了心里更加苦涩。
她娘一个六十岁的老婆子都懂的道理,她丈夫怎么就那么不明事理呢?
说到底无非唯利是图,无情无义罢了。
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