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君扬那里却仍是懒洋洋地答道:“听不清。”
辰年抿唇站了一站。冷声吩咐身后傻大道:“把这花藤给我拆了。”
“哎呀。谢姑娘。”顺平大急。忙上前去拦傻大。可他那小身板如何挡得住傻大。傻大一把将他搡开。上去拽那凌霄花藤。他本就力大无比。三两下就将那些花藤尽数扯断。又开始动手拆那花架。
顺平怕封君扬被砸到。忙冲了进去。一面张开手臂替他当着那坠落的花藤。一面急声劝道:“我的王爷。可别置气了。您这样盼着望着。谢姑娘人好容易來了。您还和她置什么气啊。快些出去吧。权当哄谢姑娘高兴了。”
不想封君扬闭目不理。更不肯挪动地方。
眨眼功夫。傻大就把花藤拆了个七零八落。辰年见已露出里面的封君扬來。便就止住了他。只沉声问封君扬道:“王爷。这回可能听见我说话了。”
那花藤坠落不少。虽多数都被顺平挡了去。却还是有不少凌霄花落在了封君扬的身上。封君扬缓缓坐起身來。侧头看了看那挂在肩头的凌霄花。伸手轻轻拂去。这才抬眼去看辰年。淡淡问她道:“谢寨主。你这是來求人的吗。”
辰年道:“我是來与王爷商议事情的。不是來求你。”
“是來商议事情。”封君扬闻言冷笑。说道:“那好。是要商议流民过江安置之事么。我的回答是不能。这些流民过江后我非但不会安置他们。还会叫人驱逐。”
辰年安静看他。好一会儿才心平气和地与他说道:“王爷。你日后将是要执掌天下的人。该有大仁大义才是。为与一个匪寨女子斗气。就置无辜百姓于不顾。这不是为君之道。”
封君扬淡淡道:“就是为着大仁大义。才不能安置那些流民。”
辰年皱眉。“为何。”
“郑纶带兵刚走。你手上老弱病残、歪瓜裂枣都算全了不足一万人马。你用这些人來守宜平。你当贺家的人都是傻子。谢寨主与夫君正新婚燕尔却两相分离。别人可不认为你是为了百姓才这般忘我。怕是要猜测你们这是在故意做戏。”封君扬瞧她一眼。似笑非笑。问她:“这个时候。你送那些寨兵家眷过江。我再好好给你安置。你生怕别人不知道谢寨主与我封君扬藕断丝连。是不是。”
辰年不是不知这个时候送流民过江有些着急。只是眼看着天气入秋。若是现在不走。等到冬季还不知有多少老弱熬不过去。她垂头沉默。半晌后才低声说道:“我只是眼瞧着那些人死。心里难受。想着能多活一个是一个。”
封君扬默默看着她片刻。淡漠说道:“既要顾着大仁大义。就不能心软。”
辰年笑容微苦。问他道:“听你这般说來。宜平之事骗不过贺家。”
“骗得过贺泽。骗不过贺臻。”封君扬淡淡答道。
辰年不解。抬头看他。
封君扬挥手示意顺平下去。顺平忙伸手就去拽傻大。可傻大那里却是动也不动。直到辰年叫他下去。这才甩开顺平。大步如飞地走了。
屋后只剩下封君扬与辰年两个。封君扬抬眼看了看虽已西坠却仍十分霸道的秋阳。嘲弄地翘了翘唇角。问辰年道:“谢寨主。我若是躺在屋里不出來。你是不是就要叫那傻大把我房子都给拆了。”
辰年不理会他这嘲讽。只问他道:“你那话是什么意思。若是骗不过贺臻。贺家岂不是还要來夺宜平。可现在却未听到什么动静。这又是什么道理。还有。你既知道骗不过贺臻。为何还要这般配合地过來做这场戏。”
封君扬却是看她。问:“你以为我只是來陪你做戏。”
辰年抿唇不语。封君扬微微一笑。伸手拍了拍身侧竹榻。示意她坐过去说话。却瞧她立在那里动也不动。唇边就露出些自嘲之意。只回答道:“能骗过贺泽。已是足够。贺臻离得太远。又正在与张家死咬。待再得到确切消息。为时已晚。”
作者有话说
八十万字,要分为四卷,结果前面分的不太对,为避免麻烦,写完之前就不修改了。网上的第三卷名实际上该是最后一卷名才是。
全文分四卷:年少不知情深;凌寒方得傲骨;扬眉何须得意;清风只笑辰年。
只是网络上被分成三卷了,和姑娘们解释一声,别被我搞糊涂了。
好了,最后一卷开始!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