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小川面红耳赤,怀抱巨大的花束和冰淇淋蛋糕,几乎是落荒而逃。
他没有大花瓶,只好将毫不实用的鲜花插在装满水的垃圾桶中,摆在电视旁。
淡淡幽香,袅袅飘散。他忍不住发消息:“净整没用的,我不喜欢这些。”
这是重新添加好友后,他给楚天长发的第一句话。
不再是置顶,也不再是“楚老师”,而是“一千零一夜”。
不久后,千夜哥避重就轻地回复道:“快递取了吗?我买的东西到了。”
岳小川想起日间确实收到了信息。从小区超市取回快递,拆开一瞧,嚯!一对乳胶枕。
“有质量问题吗?没有我确认收货了。”千夜哥发来语音。
岳小川把枕头揉成各种形状检查一番,回道:“没问题。”
“我买的拖鞋、须后水、漱口水、吹风机之类的,也快到了。你那吹风机扔了吧,动静像电钻似的。对了,还有两箱威士忌,搬的时候小心点,很贵的。”千夜哥嘚吧嘚。
“您这是要在我家搞殖民吗?”这是要把他的小窝当度假别苑吧。
许久之后,对方才发来一条简短的语音。磁性的嗓音,低沉地蛊惑着人心。
“我在追你啊,傻瓜。”
岳小川忍不住数十次点开,让迟来的告白在耳边响起,随后冷静地将它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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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这一周起,楚天长开启飞行模式。
每周五晚打飞的来岳小川家中,赖上两宿,做一冰箱硬菜。
几周下来,他们的关系有所回温,但止步于友情。
假如说,岳小川当前的烦恼度为一桶水,那么,其中只有一瓢是来自于楚天长。
剩下那些压力,全部是家人施加的。
相亲对象接二连三粉墨登场,他本身又是婚礼司仪,明里暗里焦虑重重。乐观如他,也日渐消沉起来。
“你拖得越久,就越难开口,他们也就越难接受。”楚天长劝他早日坦白,争取从轻发落。
“那你怎么不出柜?”
“我家又没催我结婚,我干嘛往枪口上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