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里见月对着托罗努斯微微点头,似乎同意了祂说的条件。
下一刻,太宰治的眼前被一阵金色光辉彻底遮挡住,只能听到那轮眼旋转时发出的轻微风声。
那不是他的异能力能够屏蔽的存在,是高于世间规则的造物,他清楚地意识到。
当他再次能看清东西时,神里见月已经消失不见,留下了一张字迹缭乱的纸条。
“既然决定了就尽快去做吧,还有,告诉织田作那五个孩子在咖喱店周围的小树林里。”
“可别指望我帮他养孩子。”
纸条的末尾画着一个小小的笑脸,水笔的印记在逐渐昏暗的的阳光下似乎要融化了一般。
一条镶嵌着蓝色水晶的领带静静地躺在信件的背面。
……………………
坐在主位上漫不经心处理公务的首领被出现在面前的人吓了一跳。
银发青年倒在猩红的地毯上,原本美丽的一双孔雀看的眼睛如今仅剩下一只,右眼变成了一个空荡荡的眼窝正在不断往外渗出血迹。
森鸥外猛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拿出尘封已久的医药箱半跪在神里见月面前帮他止血顺便打了一针止疼。
“太乱来了……”
他知道神里见月这个人似乎有点疯,但他没想到能疯到这个程度。
不过,很快他就发现自己不用大张旗鼓的为他治疗了。
『教皇』在他的手心闪烁,原本空荡荡的眼窝中被扯断的血管和肌肉飞速生长,晶莹的组织出现,接下来是孔雀蓝的虹膜,最终恢复成似乎完整的模样。
除了他眼底未盛开的光。
“多谢收留,首领,”神里见月疲惫的躺在柔软的地毯上揉了揉趴在他身边的金发女孩的头发,“真是把我还得好惨。”
“原本你不用这么惨的,”森鸥外站了起来,回到办公桌旁继续批他的文件,“港·黑不需要无用的人。”
“可是太宰治需要朋友。”银发青年用手臂捂着眼睛,闷声闷气的说,“你也给我上了一课,森先生。”
“永远不要放下自己的提防——这是你原本想告诉我的吧。”
笔尖沙沙的声音停了下来。
“真是可惜,”银发青年缓缓站了起来,“我还是没学会怎么想向你们竖起高墙。”
“太宰要叛逃,这点你是知道的吧。”
“啊,”森鸥外跟着站了起来踱步到落地窗前看着富有生命力的夕阳,“我本来就有这个目的。”
“原来如此,其实你也想把我也顺势逼走吧。”
森鸥外默认了这件事。
“让我想想,是利用我和曜他们之间的关系再把我逼走的同时也牵制住我么?”
森鸥外点头确认了这件事。
“那怎么都得给我留下几个人吧。”
“抱歉,”森鸥外开口道,“信息部的犹格在半小时前已经叛逃了,所以你能带走的只有奈亚和兰堂。”
神里见月几乎要被气笑了:“你还真是个老狐狸啊,同一个计两用在两个人身上,不觉得太过了吗?”
首领依旧气定神闲:“不觉得。”
“这是目前为止最合理的计两,也很有用,不是么?”
确实,一次性牵制住两组不确定因素,不愧是森鸥外的最优解。
“好吧好吧,”银发青年最终妥协了,“那么,森先生。”
神里见月转身面对着森鸥外,单膝跪下,右手放置于心脏的位置,再一次念出了他当年宣誓时的致辞。
“我是您的枪,您的盾,您悬在头顶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我将忠诚您,尊敬您,将您当做我的兄长,我的家人。”
银发青年站了起来,头也不回的向外走去。
“祝愿您,武运隆昌。”
神里见月一路畅通无阻的走出了港·黑的大门,与兰堂和奈亚说了一声后来到了一家茶馆。
他看见太宰治和一个光头魁梧的男人相谈甚欢,签订了什么协议的样子最后心满意足的离开。
“小友,你也是来找我的吧。”那个男性在喝完了自己茶碗里的茶之后来到了他的桌前,“也是想洗白自己的履历的吗?”
“横滨的‘银色死神’先生。”
神里见月看着自己茶碗里的茶叶梗缓缓竖起。
有好运气呢。
“我想贵组织也没有我的履历,不是么?”
异能特务科科长种田山火口很头疼的样子摸了摸自己的光头,道:“这倒是,所以你是来找我做什么较易的吗?”
“不是什么大交易,”银发青年抿了一口茶汤,将一页羊皮纸放到了桌子上,“我想用这个,换取一个微不足道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