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床,走出帐房。
——耶律隆绪那边的帐房一个人都没有!
——碧云呢?
她看到面前的人露在外面的肌肤或多或少都缠着绑带,一种厮杀后的苍凉浓浓地隆笼罩在周围。他们虽然极力维持平时的深严之势,但,脸上的表情却出卖了他们。
她想起耶律烈身上的伤。
——荒唐,他的生死与我何干?
她摇头。
“再看多久,也不会多出一个人。”他从后抓住她的双肩。“小心伤眼。”
如雷击中般,她挥开他的双手。
“碧云说过,你的眼睛不能视远物,光源一欠缺,你就什么都看不见,营中的大夫是最善长医治眼疾,他一定会治好你的眼睛。”
她向后退开。“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他没有说话,但,他收敛了所有表情。
——从这一刻开始,你是我的,永远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你以为你是我的什么人?”
他抱胸,冷笑。“碧云说过,你唯一的亲人只有她,现在她已经离开你。”
她忽然明白,他如此配合碧云,所为何事。
“你是故意的,你想让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有我地方就是你的一切归依。
他笑得高深莫测,一双眼睛闪着奇异的湛蓝光芒。
她觉得全身疙瘩直起,她在他眼中看到“算计”二字。
“别忘记了,我四肢健全,我并不需要依附别人,如寄生虫般生活。”她向前大踏步。“再见,不,永远不要再见。”
皮鞭扯了她回来,她在地上被皮鞭连拖带拉,又回到他的脚下。
他弯下腰,眼中是熊熊的烈火,笑容却如春花灿烂。“又见面了,这么快。”
他伸手扯着她的衣领,一手提起她。
——缺氧,难受!
她拼命挣扎。
“这是辽人的地方,所有的汉人都只是奴才,奴才只有服从的份,你也一样,这营区的东西都属于我。”他告诉她一个现实。
——这是什么狗屁话!
她停止挣扎,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他在她眼中看到挑战的意味。“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她离开帐房半步。”把她扔在地上。
她慢慢爬起身,笑,似笑非笑。
贺云守在帐外。
武影看了一下帐外。
——天黑了,没有人送饭进来,饿!
她静静坐在帐房里,她懒得去点灯火,帐房里伸手不见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