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恍然大悟。
“你不是不喜欢穿女装么?怎么一套大红衣裳,娇艳地去勾引你的情人。”
她总觉得他的口气除了暴怒外,还有一股别的意味。
“只可惜,他撇下你了。”结尾拉长声音。
——刺耳的声音终于终结了。
“说完了?”她感到两人之间仿佛正扯着一根即将绷断的弦,周遭的空气挤压似的互相撞击。
他没有搭话,瞪着她。
——那衣服,该死的刺眼!
她摸到一壶水,就壶口喝水。
——气死我,回来,白痴!竟然招来一顿莫名其妙的话。
“哧!”刚入口的水被吐出来,她感到口腔散开的火热。
“是酒。”她忙放下酒壶。
酒壶放歪,摔破在地,破碎声音如一星火,点然了炸药。
“不服气,你可以走。”他一掌击在圆桌上,圆桌应声裂开。“你当王府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她的情绪炸开,回骂:“有种你打断我的腿,别只会在这乱吠。”
“你!”他指着她。
“我离开这里不是怕狗,而是怕它弄脏了我的身体。”
“你说我是什么?”
“你自己要对号入座,与人无由。”
——难道我在她心中当真如此不堪?
他向她冲过来,速度之快,她忘了反应,当烛火拂照到他身上的皮鞭,她陡地一惊,夺门在而逃。
皮鞭缠上身,她被扯回去,撞进他的怀里。
他用手拑制住她,她身上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
他心神荡漾。
她闻到他身上的花香,不属于他的味道,俗到呛鼻,她脑中浮起那红衣女子的身影。
——她的味道?
他从后抱紧她,没有言语相对。
他感觉自己蛰伏的欲念开始蠢蠢欲动,他身体的刺热传递给她。
欲望,属于他的,已燃起。
愤怒,属于她的,已燃起。
“别用抱过别人的手抱我,一股味。”她扭动身体。“放开手,要呛死我?”
——她吃醋。
他放开她,肯定的答案上他的心情大悦。
她转过身,看到他那一抹慢慢浮起的笑。
她感到毛骨悚然。
她感觉花香像骤然散开在卧室,一股臭味,红衣女子如鬼魅般游荡在房里。
——讽刺的,我也一身红衣,也一样的讨厌。
她讨厌这味道,讨厌花香,讨厌这似是而非的幻觉,猜来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