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转眼珠,捡起戏目,把玩着。
——嘻!玩死你。
“梁祝。”
“抱歉,没有这样的戏。”戏班长抱揖说。
“帝女花。”
“抱歉,没有这样的戏。”戏班长开始擦汗。
“燕南飞。”
“抱歉……”戏班长跪下,磕头。
她向宣官脚下扔下戏目。“要啥没啥,我看我还是走吧,别扫了你们的兴致。”欲起身。
“请留步!”宣官请求道:“要不让他们演一出拿手的戏,武小姐赏脸看完了,如果还是觉得不好,再走也不迟。”
“影,你就坐好。”耶律烈喝令道,复又对宣官说:“宣官大人别见怪,她已经被除我宠坏了。”
宣官示意上戏。
——咚咚锵锵!啊啊呵呵!
她感头皮发麻,“魔音”似利箭从她头骨进入,然后从脑后冲击出来。
她感到太阳穴在鼓动,耳膜在鼓动。
她的怒气也在“鼓动”。
终于。“停!”她受够了。“我要回去!“
声乐停止。
她放下揉太阳穴的手,抬头。
所有的目光都注视着她。
“武小姐,唱得不好吗?”宣官忙问。
——好你个屁!
“宣官大人,只要你做一件事情,我马上不走。”她递给宣官一张纸。“别说我不给你机会。”
侍从把纸拿给宣官。
“把它对称对折八下,做得到,我一切依你。”
宣官大人不敢置信地望着她。“好……好!”
“宣官大人,开始吧。”耶律烈命令道。
“宣官大人,她在让你下台。”咄罗质摧促道:“快点,要不,小姐真的走了。”
——竟然所有的人都支持我的胡闹。
她很意外。
“宣官大人,你确定你要做吗?”她嗤笑。
“为什么不?”宣官忙左叠右折纸张。
“这在我那里,是个连三岁小孩都知道的白痴问题。”
——我会不负众望,耍他到底。
“什么意思?”宣官停手,不解地望着她。
“我不介意你连大象腿也出动,把最后的几折压好。”她冷笑。“这是根本不可能完成的事,放弃吧。”
宣官连折了几下,根本没有办法完成,急得连连抹汗。
“宣官大人,你都见识到她的无礼已经到了无法无天的地步,连我也制不住她,你说,圣上又如何能承受?你还是回去复命,免得再受气。”耶律烈冷冷地说:“虽然羊只可以被剥一次皮,但它的毛却可以被剃好几次,宣官大人,你明白吗?这里,谁没有着过她的道。”
她怒瞪着他,低咕。“我有这么坏吗?”
“你是非常的坏。”熙儿凑到她耳朵说:“别忘了,你弄得我和小哥上吐下泻了整整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