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银儿给您奉茶。”银儿置下茶具。
一杯红茶,一盍牛奶,一盍桂花糖,一个空杯。
“这倒新鲜。”耶律隆绪的声音上扬,却没有一丝兴奋之意。
银儿敛下眼脸,避开两人不知征战几回的眼神。
“小姐……”怯怯声起。“说,……这个待客最好。”
“上茶。”状似淡然的一句,银儿却听出一丝难忍的高兴。
两小勺桂花糖,三勺牛奶,混着红茶。
茶,来回在两个杯子翻倒。
终于,杯里溢出泡沫。
花香,奶香,茶香,缠绕满厅。
耶律隆绪端起杯子就要喝。
“等等!”银儿忙唤。
耶律隆绪看着银儿,杯子仍然贴着自己的唇边。
“这是用来沾的。”银儿接过厨子递上来的碟子,放下。“用这个炸云吞沾着吃。”
“炸云吞?影也喜欢这样吃。”
“小姐最喜欢配着豆腐脑吃。”
“给朕换上豆腐脑。”耶律隆绪挑衅地看着他。
“但,小姐说那是下贱的吃法。”
——“并且是最好吃的吃法。”武影咧开嘴,笑。“待客时,不能如此对待,尤其是你最‘尊敬’的人。”
“银儿,别胡说!”耶律烈喝道。
银儿惴惴不安地垂下手。
“圣上,影的胡话请别放在心上,只是我们都不喜欢有花香的东西,所以……”
“够了!”耶律隆绪拍桌。“撤下!”
银儿忙撤走桌上的东西。
偷偷回头,银儿看见两人如塑像,不动,瞪着远方。
两人淡然无表情,只是,一人眼梢尽是挑衅,一人眼中跳着火焰。
“为何在路上耽搁这么长的时日?”
“回禀圣上,武氏重病在身,不能长途劳累,行程不得不缓减。”
“真的是病了,还是你想把她藏匿起来?”
“女人本就应该安分待在家里。”
“呯!”耶律隆绪拍桌,冷凝着脸。“她有异能,你为何不禀告?”
“回禀圣上,武氏因重病昏迷一段时日,醒来,异能也消失了。“耶律烈每吐一个字,心里就似狠狠被扎一次,痛,异常难以忍受。
他几欲吼叫。
那段时日,他不欲回想。
想起,痛苦异常,一切都茫然,脱出他的控制。
差点,他的生命中又多了一道只能回忆的遗憾。
回忆,只能彰显他的软弱和无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