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自己随心一次吧。
—— 一次而已。
战后的街道很是萧条,一路上并没有热闹的集市和吵闹的人群。
他们静静的走着。
——路,仿佛很长。
——阳光,仿佛很温暖。
——执子之手,与之偕老,大概就是这种感觉吧。
——不!不!
她陡然惊醒。
“你不舒服?”耶律烈的脸色大变,抱着她。“头摇得那么厉害。”
“夫人是累了。”贺云说:“这里有间客栈,进去休息一下吧。”
厢房很是雅致。
炉火烧得很旺,温暖。
空气中弥漫着诡异的香气。
她与耶律烈分坐两桌,中间用轻纱隔开。
“没有人会看见你的一切,安心吃吧。”他动箸。
她听到筷子轻敲碗碟的声音。
“这几道菜都是我的妻子最爱吃的,你尝尝。”
——是的,我爱吃。
她的眼泪疯出。
“她最爱的是热闹的饭局,她生前,我并没有机会陪她吃过几顿饭。”
——有的。
——我从来就没有抱怨过没有你陪伴的饭局。
“不合口味?”他放下筷子。“我让人重做。”
“不用……”她忙拿起筷子。
——菜又苦又涩,难吃!
“你哭了?”
“没有……”
——满脸的泪水滑进口腔,不管吃什么都是混着泪,难吃!
“喝汤吧。”
她端起汤,喝。
热气直冲脑门,她的泪更泛滥。
“有没有舒服一点?”
惊觉他的动作,她倏地站起身。“别过来!”动作过猛,带翻了椅子。
“我只想问你一个问题。”
“问吧,你别过来!”她忙擦脸上的泪水。
“自已的妻子明明就在他的面前,他却无法与她相认。”他突然扯落轻纱。“你说,他该怎么办?”
“头晕……”她抚着额头。
他愤怒的脸透着算计得逞的意味。“影,你别想再逃离我!”
他的脸在她的眼中放天,她瞪大了眼睛。
——他知道!
——他知道了!
“这次,我绝对不会再放手!”
黑暗袭来。
“姨母,侄儿让你失望了。”耶律烈跪下。
萧太后叹气。“算吧,你一生难得任性一次。”
“侄儿送她回去,马上赶回来。”耶律烈直着腰板说:“耶律家的子孙不能放弃身上的责任。”
“你有这份心就够了,耶律家的祖先不会怪责你。”萧太后抚着耶律烈的头发。“你重伤未愈,也该好好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