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从风有些不安,还是点了头。
“做完这桩案子,我也要向皇帝乞骸骨了。”钟鸿云拍拍云从风肩膀,“听说你跟何以辞关系不错?”
云从风似乎抓到了一点头绪,但是他来不及细理,钟鸿云继续道:“承影的妖血,你是从哪得来的?”
云从风沉默了一下。
“说实话。”钟鸿云语气又严厉起来了。
“是请了太子妃帮忙。”
“太子妃。”钟鸿云语气颇为古怪,似是恍然大悟,“她……是不是与你有过交集?”
“几面之缘,谈不上熟识。”云从风犹豫着是不是还要说得更具体一些,钟鸿云道:“那就好,你在清平司待了那么久,多认识些人没坏处。”
“谢司主教诲。”
“今天你可以早些回去,不必上晚班了。”
“嗯。”
钟鸿云要乞骸骨,又要他去副司主那,是……要接班的意思?事情还未尘埃落定,他这么早透露出请辞的意思,皇帝难道不起疑心?
想来想去,钟鸿云只是透露了这个意思,但并没有说具体什么时候乞骸骨,这个时间可以拖到几年后。也许到沈彬手下学的人并不止他一个,钟鸿云要等到确认最合适的接班人选才会上呈乞骸骨。
心事重重回到家,如家客栈正是下午的客流高峰,客堂里笑闹声不绝,吆五喝六,热闹无比,云从风就角落里坐下了,倒了碗水喝,纷乱的思绪渐渐冷静下来。
歇了会,他上楼去找胡宴。
八成在屋顶。
居然还是在看书。
看的是他曾经读过的书,他之前翻得页脚发黑卷起,书页空白的地方都被他密密麻麻写上了眉批脚注,后来他自觉已经把这本书吃透,就放到一边再没看过。
没想到胡宴又把这本书捧了起来。
“胡宴。”
“嗯?今天回来得挺早的啊。”
云从风在他身边坐下,胡宴瞅着他看了会:“脸色不对啊,被上头骂了?”
“没有。”瓦缝中长出几根稀稀落落的野草,他拔了一片叶子,在手心里卷曲,“胡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