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昱黑眸动了动,声音透着一丝凉薄:“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涂羽安静地看着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
也许意识到了,但并不想改。
也许……
是明知故犯。
将所有可能在内心设想了一遍,高昱仍是意难平,他一手撑着写字台,猛地贴近涂羽,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叫她名字:“涂羽,你是女孩子,怎么能随便邀请男人留宿?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就不怕,我对你有想法么?”
他的语气冷冽,身体紧绷,隐隐能瞧见手臂上的青筋,好似下一秒就会化身猛兽,扑上来将她撕碎。
娇小白净的年轻女孩裹在鹅黄色的薄绒衫里,讶异地看着气息不再似以往般随行亲切的男人。
她红唇微张,胸脯起伏不定,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被吓到了吗?
高昱开始后悔——我是不是太凶了?
就在他琢磨着说点缓和气氛的话时,涂羽定了定神,忽而反问一句:“难道,你对我没有想法?”
男人原地发怔。
这个剧情发展,好像不太对吧?
说对她没有想法,那就是在否定她的魅力;说对她有想法,那就是在承认自己是只禽兽。
这是传说中的送命题啊!
高家少爷只觉得自己在某个时刻变得又渺小,又柔弱,实在招架不住那只扑腾着翅膀、拼命进攻的小鸟,他收回冷冽的目光,退后一步,将将给出一个并不算正面的回答:“我……是正经人。”
涂羽笑了笑,乘胜追击:“我知道你是正经人呀,所以,我才敢邀请你住进来——我的手和脚都受了伤,室友们也都在露营,如果你不住在这里,谁来照顾我?虽然和班导请过病假,可万一学校临时有事我要出门,怎么办?万一我独自在家摔倒了起不来,怎么办?你不是说自己在追我么,那这么好的表现机会,你不要吗?”
她想了想:“我保证,每天睡觉前会把卧室门反锁上的。”
她又想了想:“还是说,你是怕我对你有什么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