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羽慌忙用手抹掉眼泪,顺着他的话往下说:“好、好啊。”
为什么要哭呢?
是因为速溶咖啡,还是因为完形填空?
不管哪个答案,都比“因为一个男人”强太多了,她揉了揉脸,重新打起精神,顺手拧开宋亦宸给的咖啡,喝了一小口。
远远没有高昱做的那么好喝。
但又比速溶咖啡好喝那么一点。
生活总归要继续。
她想,总会慢慢找到一些替代品,让自己不再觉得那样遗憾。
*
所有计划都泡了汤,高昱在死气沉沉的出租屋里坐了半天,终于起身走了出去。
带着已经解冻好的羊腿,他开车回了趟高宅。
心知眼下并不是去挽回小鸟儿的最佳时机,高昱觉得,自己得尽可能想办法分散注意力,这是一种自救行为,否则,还没等得到涂羽的原谅,他一定会先溺死在自责和愧疚中。
滚回家吧。
滚回家听听高大海的责骂,说不定,还能好受一点。
远远瞧见少爷的车驶进大门,从园丁到保镖,高家上下都在欢腾。
高昱给付琴打了通电话,没去找高大海,也没去找徐梅,停好车便第一时间钻进厨房,开始摆弄食材。
高大海好面子,高宅也建的颇有讲究,除了供厨师准备日常三餐所用的厨房外,还有一间父子两人的专属厨房。
将一整条羊腿提留到砧板上,高昱神色平静地抄起刀架上的剁骨刀,连围裙都懒得系,便一刀劈向食材。
骨头断裂,肉沫横飞。
男人手臂上青筋显露,木质砧板上出现浅浅的刀痕。
这种料理方式俨然是错误的。
可他只是木然地劈砍、剁碎,定定地看着一整条羊腿被分割成小块,仿佛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着积压在胸腔里的愤慨和不悦。
刚把不成样的羊腿装进烤盘,高大海便带着付琴匆匆赶来了,见儿子在厨房里胡闹,归隐多年的“老厨子”立刻吼起来:“羊腿哪有你这么个搞法?”
“随便吧。”高昱垂着眼,懒懒地打开烤箱,“剁碎了也能烤着吃的,味道不会太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