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月戴着顶宽沿的遮阳帽,挡住了大半张脸,说话声音有点沙哑:“嗯,想你们了就回来看看,家里都还好吧?”
“都好着呢。”
江舒云倒了杯凉白开递给江秋月:“大姐,喝口水。”
江秋月道了谢,问:“二妹有什么打算吗?”
江舒云落榜后家里就给江秋月去了封信,所以她对二妹情况的了解有限,之后发生了什么事并不知情。
“我最近和妈一起做衣服卖,利润还可以,大姐不用担心。”
“是吗,那挺好的。”
江秋月虽然有些疑惑,母亲和妹妹居然能做衣服卖,但因为心不在焉而没细问。
江舒云却一眼瞥见江秋月手臂内侧有一道红肿发紫的印子,还破了皮,不由关切地问:“大姐,你胳膊怎么受伤了,摔跤了吗?”
“没、没有。”
江秋月说着就忍不住哽咽起来。
陶春兰心里有个不好的预感,顿时着急起来:“那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又被李宝根打的?你快跟妈说说。”
“是他打的……”
江秋月终于摘下帽子,露出一双哭得红肿的眼睛,而且额头上也有一块明显的瘀伤。
一听这个“又”字,再见江秋月这凄惨的模样,江舒云就知道自家这位大姐日子过得有多艰难,在婆家受了多少虐待了,霎时怒不可遏。
江秋月抽泣着说:“昨天我下班后回家,发现我婆婆正在屋里跟几个邻居打牌,囡囡没人管,爬得满身是灰,因为肚子饿还跑到厨房捡了一片烂菜叶子在啃。我实在气不过,就把牌桌掀了。我婆婆当着邻居们的面骂我,等李宝根回来后就闹着不活了,说我心如蛇蝎,要逼死她。李宝根一听就发了火,动手打了我……”
江晓雪一听跟着流眼泪,陶春兰气得浑身都有点发抖:“太过分了,他们娘俩怎么可以这样对你。”
江海涛一拳砸在桌子上,怒道:“我去找李宝根算帐!”
江秋月哭着说:“爸,你身体不好,别去了。”
江舒云也是又惊又怒,找来碘酒给江秋月处理伤口,等她哭完缓过来一些后才问:“大姐,你现在准备怎么办?”
江秋月有些迷茫:“我也不知道。我心里难受,就回来躲一躲,过几天再说吧。”
江舒云不客气道:“过几天你还要回那个家吗?李宝根护不了自己的妻儿,反而伤害到你和囡囡,既不是个好爸爸,更不是个好丈夫,算什么男人,这种日子还有什么好过的。”
江秋月对她毫不留情的说法有些吃惊:“那你说怎么办?”
江舒云直接说:“离婚,别跟他过了。”
江秋月浑身一震,喃喃道:“这、这样不好吧?他毕竟是囡囡的爸爸,房子是他家的,我这份工作也是他托人找的,要是离了我和囡囡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