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之后,周邪找他说话,南乐生同意了,伊政一反常态,留在屋内,没有跟在两人后头游街。
南乐生嘴上吸着苏禄海给的烟,心里打腹稿,他不知怎么和周邪解释,因为这件事的确是他冲动在先,有错也得怪到他身上。
“你不用为我开脱,”南乐生把烟吐到另一边,避开周邪,“我进塔的目的之一就是带咏山眠离开。现在我见到他了,我就会想方设法让他留在自己身边。”
周邪明白。
咏山眠不是无名之辈,他在塔外做的研究,以及别人对他的研究都在搜索引擎第一页上,想不知道都难。换她看着自己最在意的人连跳十年塔,她也会拼命要带对方出去的。
问题是,她觉得救下咏山眠可能性很小,带他出去就……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先为咏山眠考虑一下。”周邪开口道。
南乐生弹掉手里的烟灰,转头看她,等她继续往下说。
“按照巴比伦塔的尿性,”周邪顿了三秒,“他反复跳塔,还从晶石中重生,大概已经不是人了。”
南乐生吸完了手上的烟。
他意识到了里面的问题。
“你是说,他现在算是塔的‘物品’,我不能把他带出塔外?”南乐生的神情僵了,操控他长达一整天的冲动情绪终于被理智战胜。
周邪肯定了他的想法。
“巴比伦塔对自己的产物有操控办法,他现在看上去是受制于闵西颂,实际上还是受制于巴比伦塔,或许他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才会乖乖为闵西颂做事。”
“这不就是合同么。他在自己意识不清醒的时候被人诱骗订下合同,一直被奴役到现在……”南乐生想想就觉得悲痛。
周邪扶额。
“咏山眠不会那么笨吧。或许他需要借助闵西颂的帮助,去副本,或是什么地点,才能解除身上的束缚。别忘了他每年都需要从塔上跳下,我怀疑他可能在想办法逃脱跳塔的命运。”
南乐生看向周邪,他发觉周邪比原来聪明了。
“逃脱跳塔,”周邪补充道,“或者是为了跳塔,往上层攀爬。”
无论是哪一种,他都太悲惨了。南乐生的心脏像是被人攥在手里揉捏,他拍拍自己的胸口。
“话说,咏山眠是你的老师,他知不知道你对他的想法?”
“什么想法?”
周邪低头,笑容中带有一丝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