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脚下有两间小屋,从这里可以坐缆车上去。夜间风雪渐起,阿菖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又看了看缆车,不太愿意变回原型往山里跑了。
她带来的那一批怪谈被她吓得话都不敢说,站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像一排衣杆子。阿菖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拿了一根发霉的出来叼在嘴上:“你们之中有谁,跑的比较快的?力气比较大的?”
无人应答。
“做完这件事我就放它走。其余的都留下。”阿菖说道。
众怪谈骚动了,纷纷举手,嘴里呜呜嗷嗷地不知道说些什么。阿菖一巴掌挥过去,把他们扇倒了:“别给我瞎逞能!”
被这么一吓,怪谈不敢再胡乱出声,半晌,它们中走出两只身材高大的,阿菖示意让他们脱了,看看真身。
原来是两只巨大的蜘蛛精怪。
阿菖面露喜色,她说道:“你们跟着我来。其他人全部留在原地,不许到处乱走。”
天黑了,缆车在风雪黑夜中是不会运作的,阿菖却偏要它运作。
她指着缆绳,对怪谈们说:“你们两个,一个在前面拖一个在后面推,我要去山腰的度假村,你们别偷懒。”
两只怪谈转了转人脸上的六只眼珠,不敢吭声,爬到了缆绳上,阿菖美滋滋地坐在车里,往山腰上的度假村去了。这蛛拉缆车的感觉,的确挺不一样的。
阿昌是心疼自己身上的这一身衣服。虽然泛着一股霉味,但好歹像个人了。如果要化为原型闯入山中,必然要脱个精光,一穿一脱,很是麻烦。
再说了,她也想看看雪景,怪谈也有一颗少女心。
两只怪谈在外边被风雪吹得唧唧乱叫,一不留神,窗外就飘过来一条断肢,外头一阵惨嚎,阿菖装作没看见。越往山上走,风雪越大,小小的缆车在风中晃来晃去,像挂钟下的钟摆。
里头的阿菖晕得几近呕吐,她打开缆车门,让上方的两只怪谈射出丝线,稳定缆车,缆车逐渐变成了一只蚕茧,在缆绳上慢慢运动。
半个小时之后,他们到达了山腰的度假村上空。阿菖坐在怪谈的背上,随着丝线缓缓降落到雪地中。两只鬼怪眼见着她到了目的地,想赶紧开溜,阿昌却是反手一抓,把它们扣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