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大山没有不答应的道理, “成!那咱早些去, 免得到时候连个位置都没有。”
冯友光面露迟疑, “这不好吧。”
冯大山瞥了他一眼,“咋不好了?”白给的饭菜还不兴自家去吃?
“不说先前砸咱豆腐摊子那事,就是他家的女婿, 还不是从老二家抢过去的?”冯友光捂着嘴小声道, “食珍楼的管事还认识咱, 上次我过去送豆腐,就是原来那个瘦成麻杆儿的胖管事。”
冯友光说完看向沅昭, 应该不止他自己觉得尴尬。
谁知沅昭摇头, “要是春草成亲的时候, 你能把食珍楼的大厨请去咱家做席,那我今天就不去了。”
冯友光:“……”他办不到,“咱们现在就去吧。去得早,饭菜还热乎呢。”
收拾收拾摊子,把没卖完的豆腐放到徐家,三人晃悠到食珍楼所在的那条街。刚走到街口,转过弯就能看到里面人满为患。
“咋人这么多呢?”冯友光踮起脚,伸着脖子朝里头看,乌泱泱一群人望不到边。
前头有个热心的百姓,听见这话回头瞥了冯友光一眼,随口回道:“听说里头有热闹看,钱员外的秀才女婿背信弃义,毁了人家姑娘的清白不说,原先的婚事说得好好的,转头考上秀才就将那姑娘抛弃,还另娶了镇上大户人家的千金。”
“品行这样不端,要是告到县衙去,员外女婿的秀才功名怕是要不保喽!”
冯友光咂舌,“您是说,秀才原来定亲的姑娘一家今天找来了?”
那人摇摇头,“可不是呢!偏遇上这么个负心汉,太可怜了!”
眼看拥挤的人群一时半会儿散不了,沅昭她们又打算离开,去徐家的院子歇息片刻便回村。
冯友光感叹,“我说怎么秦秀才要娶酒楼东家千金的消息传出来时,老二那边一点儿动静也没有,合着这是早有打算?”
冯大山瞥了他一眼,叹口气才说:“这样也好。总归是秦秀才失信在先,如今闹一场,叫外人都晓得他是个什么德行。”
冯友光不大同意二房的做法,“可是爹,除了咱们两个村子的,本没多少人晓得秦秀才和大丫原先的婚事,这样一闹,如今整个县城的百姓怕是都知道了。往后大丫的婚事肯定更艰难。”
“而且秦秀才要娶的是钱员外家的千金,您应当没忘记前阵子的事,钱员外必是和县衙那边有关系才能办到。”
俗话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纵是这事最后闹大了,闹到官府去,县太爷也不一定会为二房伸冤。
“再看看吧。”冯大山虽心里有些不忍,到底对亲生的儿子还留有那么一丝感情,但仅仅那一丝还不足以他豁出去为现在的二房奔波,“要是不行,老二自会去找族长出面。归根到底,秦秀才和大丫的婚事是咱们冯氏和秦氏两族的事情。”
今天没卖完的豆腐,回到家后被冯友光下油锅炸成豆腐泡和豆腐丸子,留着明天去镇上再卖。
冯大山将镇上的事情同柳氏说了一嘴,“我看,老二也是想争争面子。”
柳氏撇撇嘴角,不屑地轻笑出声,“我总算发现家里这三个不成器的是像谁了?”
冯大山:“?”他弱弱问道:“像谁?”
柳氏:“你!”她翻了个白眼,“蠢到咱家祖坟跟前去了!”
“还争面子?”柳氏语气充满了嘲讽,“你可得了吧?他家二丫都被狠心送进员外家做小妾了,你指望着他们给大丫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