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岫踢了她一脚:“说什么废话呢,安慰你当然是顺便。”
萧宪柔:“……”
“我忽然不想说了。”
储岫瞪圆了眼睛,作势要掐她的脖子,低吼道:“那你把我的酒吐出来!”
萧宪柔躲开她的动作:“你要是说说你姑姑,我就勉为其难告诉你。”
储岫动作一顿,一下子像是打了霜的茄子,抱着头道:“我感觉我好失败啊,我连姑姑的记忆也没有多少!”
萧宪柔:“……”
“少夫人是个很温柔的人。”
储岫猛地抬起头,雾气蒙蒙的眼睛催促她:快说快说,接着说。
“少阁主也是很有狭义的人。”
“当年我母亲带着我流落在外,吃了上顿没下顿,是小姐一家人发现了我们,将我们带回了风雨阁。”
储岫安安静静的听着她说话,眼角隐隐约约有泪光。
萧宪柔看着院子里的老树徐徐道来:“那时我发烧昏迷,并不知道少夫人和少阁主是什么样子,就连小姐也只是有一次远远看见了背影。但是大家都说,少阁主他们是好人。”
“那时候风雨阁已经隐世叁侠山,山下的事情不怎么管了,大家不过都是日落而息,日出而作。后来你应该都知道了,我母亲因为早些年的苦日子落了病根,父亲来接我的时候咽气了。然后我就被接回去了。”
储岫揉了一下眼睛:“其实……你父亲也不是有意的。”
“不管是不是有意,他都不应该抛弃孤苦无依的母亲,母亲有何之错,她不过是生在风尘中。”萧宪柔手指微颤,抬起头来闭着眼喝下整整一坛子女儿红,晶莹的酒水顺着下巴流入衣领子中。
储岫也随着她灌下一坛子。
很快两人脚边就一堆的碎坛子。守在门口的侍卫皆是眼观鼻鼻观心,一声不吭往旁边退了退,装作自己是个瞎子聋子。
“被接回去之后,我就一直想方设法想要回去,但是夫人对我太过真诚,她也没有嫌弃过我,甚至当我是亲生的,我就没忍下心来。后来直到少阁主和少夫人去皇城我都没有见过他们。”
萧宪柔低下了头,神色悲伤,储岫也十分低落,低低哭起来。
“少夫人和少阁主都是极好的人。”一道温和淳厚的声音在她们身后响起。
两人立刻转过头看去。
段重踩着积雪而来。
两人又下意识的看向他的身后,房门依旧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