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后,见床上的人没了声响,才凑了过去。
傅叡炀生得白皙,此番醉了酒也不见脸上有何异常,周娴不觉有些可惜,若是能在这白色里加上些许的红,定然是个唇红齿白的好颜色。
她幼时还同自个儿亲娘住在一个院子的时候,也曾见过醉酒的男子,就是她的亲爹周叔景。
彼时她爹常常流连于外边的烟花柳巷,每日回家时身上总沾着胭脂气和酒气,混杂在一起让人忍不住作呕。
而她娘每每见到他爹这副模样,总会像个市井里骂街的泼妇,尖叫着朝她爹身上扑过去,然后两人扭打在一起。
她爹这番做派,不说给年幼的她带来什么童年阴影,但至少在那时候,也是在心底暗暗发过誓,往后见着醉了酒的人定是要绕道走的。
不过傅叡炀身上,没有那让她厌恶的感觉,即使现在两人凑得这般近,也只能嗅到萦绕在他身上的一股淡淡酒香。
不醉人,却有些心痒。
床上人的一声难耐的声响,周娴才反应过来自个儿在想些什么,只得轻拍了拍脸颊,仿佛这样就能赶走她脑子里的胡思乱想。
不过,照顾一个醉酒的人,到底该怎么办才是。
周娴冥思苦想,似乎应该让人送热水来先给他沐浴一番,换上新的衣衫。
可傅叡炀这般瘫在床上人事不省的样子,莫非要让她替他沐浴?
周娴咬了咬唇,决心随意糊弄下,替他脱了外衣塞进被子里便是,旁的东西明日让清风再来。
要知道,帮傅叡炀脱衣这件事,已经让周娴豁出去了。
饶是已经在心里默念了无数次照顾夫君乃是天经地义的事,等到实施起来也着实让周娴闹了个面红耳赤。
傅叡炀醉了酒倒是安安静静躺在床上,不吵也不闹。
但半分也不配合人。
无论周娴怎么轻声细语让他抬手转身,这人都只是像一团软泥一样,等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他拉起来,又靠在她的身上不再动弹了。
两人的身体紧紧相贴,周娴瞧不见他的模样,双手在腰间胡乱探索着,却始终不得法,除了将他的衣衫折腾得更凌乱外,没有丝毫的进展。
周娴急得有些恼了,嘴上忍不住嘟囔着:“干脆直接醉死在这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