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家人好,自家人,才会为自家人谋算。
“你二皇兄同如清那孩子两情相悦,不过到底年少不知轻重,越了矩。你父皇有些恼怒,为了堵住悠悠众人之口,所以婚事才办得匆忙了些。”
皇后说得风轻云淡,仿佛只是在谈论今儿个的月色如何。
听到傅叡炀耳里却不是那么回事。
“儿臣回来之时隐约也听过这般说辞,还道是外面风言风语传岔了。旁的人不知晓,母后和儿臣还不知晓吗。”
“姜家表姐瞧着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性子,除了对母后的话言听计从,旁的事都毫不在意,儿臣是怎么也想不出,这样的表姐怎么会和二皇兄看上眼,倒像是听了母后的什么话才有了这出戏的。”
周娴听闻,心下一惊,这话未免有些太过逾矩了。
果不其然,皇后一听他的话,将手中的茶盏重重一摔,清脆的瓷器同红木桌碰撞发出的声响响彻空荡的宫殿。
“你可知你在说些什么?”
傅叡炀当然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大盛朝祖训有令,皇子自启蒙起,需得搬到皇子所居住,一则是为了在生母身旁抚养易导致外戚专权,二则是为了让皇子们从小培养感情,防止兄弟阋墙的事出现。
是以傅叡炀同上面三个哥哥,到底是有些感情在的。
此刻见着自家母后拿婚姻大事算计人,也是忍不住藏了些怨怼。
“儿臣当然知晓,怕就怕,不仅是儿臣知晓,被旁的人知晓了,母后的颜面可就有些挂不住了。”
皇后怒极反笑,反问道:“本宫有什么挂不住的?”
“姜家乃本宫母族,姜家出来的女儿,满大都有谁不说一句好?”
“本宫身为嫡母,将家室修养顶尖的亲侄女许配给庶子,这无论放在哪里,不都得让人称赞的,何故还会颜面不保?”
周娴如今算是想明白了,这姜家小姐与其说是嫁给二皇子,不如说是皇后放了个眼睛在二皇子府上。
若是二皇子安分守己倒也算了,可一旦他有什么别的谋划,皇后这般定然是第一个知晓的。
偏生二皇子吃了这个闷亏就算了,在外人眼中,还得对这门亲事感恩戴德,多谢嫡母的赏赐才是。
这放在谁眼中,都是奇耻大辱,更何况是向来心高气傲的皇家子弟。
傅叡炀还欲张口同皇后辩驳两句,却被皇后止住了。